換了一身兒衣裳,一邊換還一邊跟那兒直問他穿什麼色的衣裳好看?秦宇估摸著他們走得急,爺就帶了三身便裝回來,昨晚換了一套,這會兒還在外頭掛著呢!也不知道乾沒幹。今兒在水榭裡頭又弄溼了一身,不就剩下一身衣衫可換了嗎?還能挑出什麼色來?但爺問了,他總不能不答吧?唯有硬著頭皮說他穿醬紫色這身好看。
若說錯了,指不定他家爺要發什麼癲呢!爺這會兒犯痴,可是什麼事兒都想得出來。弄不好就要他立馬去做,他可是尋思好了,即便要做也得做上好幾日吧?難道讓爺這幾天都別出門兒,呆在房裡望眼欲穿?
就爺那脾氣,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了,咱家小主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了。
腫麼辦?腫麼辦?
☆、08
自打爺換好了衣裳,便沒消停過,先是在樓下吃了點兒飯菜,估計就沒吃出什麼味兒來。那小炒肉鹹得跟倒了一罐子鹽進去似的,他居然也能直贊人家做菜的手藝好。秦宇心想,合著爺這會兒吃什麼都一個味兒,得了,他也甭瞎操心,橫豎多吃點兒鹽,也不會真將人吃出什麼毛病來,下回再叮囑聲兒好了。
吃完飯,他就陪著爺擱這兒大街上瞎轉,也不知爺想做什麼,只是瞅著他那模樣兒就跟沒了魂兒的行屍走肉似的。就算前幾天特無趣,爺也沒這樣失魂落魄的呀!也怪他多嘴,沒事兒就與爺聊起了沈家這丫頭,心想這樣爺總該開心點兒了吧?
可這一出聲兒,他就後悔了,爺那是想都沒想便回了魂兒,接著就說要到太師府外瞅瞅去。秦宇也不明白他想瞅什麼,卻也料不到會瞅出禍事兒來。
太師府四周沒商鋪也沒茶樓,秦宇陪著爺傻傻地就擱那兒呆了近半個時辰,還好人家府裡的門房警覺不高,否則指不定將他倆看作什麼歹人呢。方才他正想問爺是不是該找個地兒先歇歇腳,總不能這樣無休止地望下去吧?還能將這皇上恩賜的太師府給望穿了不成?卻不巧見到那丫頭出來了,身後還跟了個眉目俊朗的白面書生。
這倒也沒啥稀奇的,沈太師桃李滿天下,就宮裡那位九五之尊都要稱他一聲老師呢!能奇到哪兒去?可偏偏沈小姐竟對著那位公子笑顏如花,眉目“含情”,還一副念念不捨的模樣。他再回頭瞅瞅自家爺,心裡暗叫糟糕,方才爺眼裡那道即閃而過的光只在沙場上見過,那是要將人撕碎了才心甘的眼神兒啊!
哎喲喂!這禍可闖大發了,他幹嘛要在他面前兒提起沈家小姐呀。
思及此,秦宇小心應道:“末將估摸著……她是害羞了吧?”您就消消氣兒吧!
這話簡直當了他紀策是三歲小孩兒在唬呢?害羞能害成驚弓之鳥似的鵪鶉樣兒?他就是傻子也辨得出她是在真害怕,是在故意躲著他。可回想下這兩天發生的事兒,他愣是弄不明白自己哪兒嚇著這丫頭了。忽地記起今早他報了自己的大名,該不會這丫頭真猜到他是誰了吧?
思及此,他面色更是一暗,轉頭問秦宇:“紀策二字真有那麼可怕?”
秦宇哪敢往真了點頭,可爺的大名那是威震天下啊!這十年來,別說敵軍聽了會聞風喪膽,估摸著只怕朝裡沒幾人兒聽了爺的名字不打冷顫的。
他唯有掂量著應道:“那是他們不瞭解爺的脾性。”
秦宇這話不假,初初聽說要他跟著爺的時候,他是幾宿沒合過眼,甭提別的,就端碗水都能灑出一半來。但幾年下來,他跟著爺南征北戰,漸漸發現那個人家嘴裡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殿下也就這麼回事兒。爺的脾氣是倔了點兒,說風就是雨的,只要認準了的事兒,那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但跟著他出生入死,那是說不出的痛快。爺跟那些同為皇室貴胄的宗室公子哥兒可不一樣,那就沒一點兒矯情的小脾氣。
不過爺真要發起怒來,又豈是小脾氣那麼簡單?
紀策聽著這話倒是挺貼心,面色稍稍緩了一點兒,伸手拍拍這個副將的肩,一聲長嘆:“看來有件事兒,你小子得替我分下憂。”
秦宇一聽這話心裡就直冒苦水兒,爺每次對他這樣客客氣氣地說話,準沒好事兒,別瞅著他和顏悅色的模樣,這才是最難搞的。爺的興致上來,別說他,就十頭牛都未必拉得回來,也只有王妃那幾滴矜貴的淚珠子能治治爺的野性,可這救兵遠在回京的路途上啊!沒十天半月的,還真到不了。秦宇唯有拍拍胸脯鏗鏘地問:“啥事兒?爺吩咐就是了,末將一定赴湯蹈火,即便馬革裹屍也絕不含糊一個字兒。”
能給他含糊的機會嗎?若真是有,他還真想含糊一回。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