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爺冷冷的音量,不足以體現他此刻盯著席座上楊修那抹冰與冷。
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楊修究竟在楊家裡扮演什麼角色,是否與雷文斌母親有聯絡。但他記得,楊修與死去的楊樂兒,並不算是親密的關係。楊修其實常年在國外讀書,獨來獨往,與楊家人並不親的樣子。而說起來,要不是他妹妹突然被找到,溫明珠那塊玉佩露出水面吸引了楊家人,楊樂兒後來都不可能插手。楊樂兒,雖然得了精神病,然而,隱身匿跡多年,可見楊家人生性有多狡詐。
溫柔的陸夫人與楊家人真是不像。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劉秘書問。
按兵不動。
爺爺和陸司令都沒有發話,邀請楊修到來,倒不如說是他們期待著楊家想幹些什麼,好更能摸清楊家人及楊家人幕後人的意圖。
餌已經下了,戴在他妹妹的脖子上,就看楊修怎麼看了。
刀眉下,那雙似是紋風不動的眼睛,的確是在看到臺上蔓蔓脖子戴的玉佩時,悄悄地眨了下。
仙桃玉佩,他們楊家人,親眼見過的,只有死去的楊樂兒。因這塊玉佩,楊樂兒掉了性命。楊家老太很是生氣,對這塊玉佩勢在必得。
玉佩長什麼樣,他在得手的資料裡早已看見過,但只是照片,不是實物。所以,他不敢百分百肯定,蔓蔓脖子上現在戴的那塊,是他們楊家想找的。
應說比起今天被他看到的,似乎顯露出了真身的仙桃玉佩,他更感興趣的是,蔣玥偷拍下來的那張蔓蔓的出生照。
相片正面的女嬰,是囡囡沒有錯。相片背面的鋼筆字跡,是否是老頭子自己親手寫下來的,難說。
如果他沒有記錯,囡囡出生的時候,陸老頭還在獄所裡勞改,而且因為是特殊的政治犯,親人想探親都沒有這個機會。
是誰把這照片交給陸老頭的。
一張寓意深長的照片。
女嬰脖子上戴的玉佩,是仙桃。
這或許,是對方託付楊家要抓他們陸家把柄的線索了。
該感激的是那對狗男女,給了他這麼一個絕妙的利用機會,更不能放過了。
蔣玥隱身在院子一角,儘可能躲避著會與程思全碰上面。
“爸爸,你在看誰?”坐在程思全身邊的小東子,拉拉父親的袖口。
拿杯子掩蓋視線的程思全,收回了搜尋蔣玥的眼神,另一邊,他妻子蔣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與蔣父談笑。
今日是陸家的大日子,同是蔣家小媳婦的大日子。
蔣家同感到光榮。
臺上,蔣衍站在小媳婦的身邊,玉立生輝,忒扎人眼球。
看得他程思全都有絲羨慕起來,現在,他終於看出來了,他這個小舅子比自己想的要聰明的多,是娶了個真心自己喜歡的媳婦,而且婚後生活過得很好,不像他一團糟。
因此他更不想要繼續這樣一段令自己難受的婚姻了。
“小東子眼睛好了,今後要更加努力唸書,快快長大,知道嗎?”程思全摸著小兒子腦袋說。
兒子如果長大了,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了,肯定能理解他的想法。
小東子看著父親的臉,默著低下頭。
程思全對兒子說的意味深長的話,蔣梅聽見了,然為了兒子和父親,她暫且忍下胸頭這股氣。
蔓蔓和老公在小叔陸賀棟的帶領下,向席上的長輩敬酒,她懷孕不能喝酒,只以清水代替。
然偶爾杯裡有別人會給她強制倒酒,老公趕緊幫她代喝,這可好,不需多久,酒量不勝的老公,腳步都搖搖晃晃了。
她看著心裡都急,向自己的父親陸司令使眼色求助。
女兒寄望的眼神,陸司令收到都心軟。
敬了長輩那幾桌酒席後,她和老公得以釋放,陸歡幫她扶著人,躲進了休息間。
有人經過外面,說道:
“這麼大的家宴,怎沒見陸老爺子出現呢。”
“要舉行三天呢。可能第三天才出現吧。”
“不是的,今天這一場是最大的。明天,後天,擺的都是小宴席,不會擺在這大院子裡了,也不會放鞭炮了。接待的賓客,都是因某些緣故推遲來到的。”
“老爺子身體不舒服?”
“怪了。不是說昨天,老爺子上山祭祖,向祖宗彙報孫女回來的喜事嗎?”
“上山回來後病了?”
眾說紛紜,沒有個確定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