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一見她眼皮哆顫的模樣就知道沒有睡著,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手伸過去。
掌心剛觸到她額頭上,她一驚睜了眼。
“幹什麼像刺蝟一樣?”很不悅她這個像受驚嚇的反應,從她被子裡挪出她的手,指尖則是很冷靜地叩在她脈門上。
心裡是一乍一乍的,感覺心跳都跳到了他指尖下。
“我,我什麼事都沒有。”嚥了一口口水,想把手從他指尖下縮回來。
冰眸果然一黑怒開了:“我給歡兒都這麼把脈,你怕什麼怕?我不是你哥嗎!”
這聲開炮,門外的陸夫人都聽見了,慌張想進去為女兒說話,卻被姚夫人拽住。
“讓他們兩兄妹自己說,別湊合,再說,陸君這是在給囡囡看病,你我進去不合適。”
聽姚夫人這麼說,陸夫人倒是隻好作罷,在客廳裡心驚膽戰地等。
姚夫人看她這樣,不得不提醒她,轉移她重心:“你晚飯做好了嗎?囡囡和蔣中校,這下一病,不是得熬碗粥喝,或是——”
記起,陸夫人站了起來,總算是找到事做了,摸著衣襬子說:“瞧我這記性,我剛就是和陸君出去想給囡囡和她老公加菜的。”
姚夫人笑著,跟著她出去走到對面屋子,出去時,不忘給兩個兒子一個擠眼。
姚子寶回母親一個OK的手勢,姚爺,是立在房門口,遙望幾步之遙的人,步子在過不過去之間遲疑。
蔓蔓沒能成功縮回手,月牙兒眼有些圓地看著做哥那張烏氣騰騰的臉。
賣萌的弟弟陸歡插了進來,道:“姐,我哥手是不是冷了點?你習慣習慣就好了。”
冷眸一掃,在弟弟那張臉上橫掃。
陸歡卻是不懼的,繼續說:“我哥那手是這樣的,冷冷的像鐵一樣,好聽點叫做精準,不好聽叫做冷血動物。”
插科打諢的話沒完,來不及躲開,頭頂上被大哥的手掌心一按,整個人像土地公公遁地一樣矮下去半截,急忙討饒:“哥,我這是在幫你給姐做思想疏通工作!”
蔓蔓對這個賣萌的弟弟是沒法的,哪怕是讓她已經親眼見識到跆拳道黑道的力量,嘴角不禁之中笑開了個小口。
她心情放鬆,手不縮著,這脈搏走的比較準確,他可以仔細地揣摩,摸了會兒,確認問題不大,方是鬆開了她的手。
只覺冷冰冰的指印在脈門上殘留著,蔓蔓轉著手腕兒,一眼越過冰顏,是望到了立在門口臉上顯得高深莫測的姚爺。
狹長的眸子像是望她,又像是不是在望她,歸之是頓了下後,轉過了身。
“哥。”姚子寶見兄長要離開,拿了東西跟上。
每走一步,姚子業的心頭都像壓了塊沉重的大石頭一樣。
“哥,你不先看看蔓蔓姐怎樣了?”姚子寶早察覺兄長今晚似有些心神不定,斗膽著問一句。
“你陸大哥看了,沒事。”姚子業淡淡的話,如雲般吐出,伴隨的,卻是走上階梯那一步步很深的腳印。
扶了下眼鏡架,姚子寶吞吞吐吐的話:“哥,蔓蔓姐她是——”
立住,狹長的眸回過來,眸底那抹前所未有的厲色,令姚子寶驀地閉緊了口縫。
“你不懂的。”姚子業意味深長地向弟弟說了句,“欠的始終是虧欠的。”
手指推著眼鏡架,望向兄長冷清高傲的修長背影,姚子寶嘴角一勾,無以形容。
姚夫人到陸家幫陸夫人做飯了,幸好姚家在出事之前,因為姚書記打了電話說不回來,僅是他們三個人已經先提前用完餐。姚子寶看大哥進屋後又把自己一人關進書房裡,不知道大哥在做什麼,很是好奇。
敲了敲門,給兄長送杯茶進去,順道看了下書桌上擺著的。
桌上是一堆堆晦澀的外國詞典,饒是他這個要考清華的學子,都是看不懂的,令他咂舌。
“你做什麼?”
見兄長髮話了,縮頭溜了出去。
等弟弟離開,方把壓在底下的中文驗單抽了出來,一行一行琢磨。
……
許玉娥等金美辰出的主意,等了許久,只有那個徐詠梅過來採訪一次她之後,一切又是無聲無息的。眼見那上訴期一天天過去,她又如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抓住小女兒問:“媛媛。你不能讓你爸和我離婚吧?”
揹著書包,一日都在這家中呆不下去打算出街的溫媛,對許玉娥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一瞥之後,道:“媽,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