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君爺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兒。
蔓蔓倒不覺得自己的哥是偏要對白露這個樣,而是她哥,本來對誰都那個樣,哪怕是對自己的爸媽。
養眼的俊男美女走到他們這裡時,蔓蔓和初夏、杜宇都有點自相慚愧起來了。
初夏和杜宇拿的是免費票,還真是沒有想過怎樣花心思打扮,穿的很普通,就過來了。哪知道,似乎今晚來聽音樂會的觀眾,個個都挺在乎的,一個個幾乎都是盛裝著扮。
白露走到他們中間,初夏問起他們那個票怎麼來時,白露才說起自己從君爺那裡聽說到的,是從音樂學院一個同學那裡拿到的。君爺那個同學,這一次,是在樂團演出的後臺幫忙,所以拿到了幾張票,分了兩張給君爺。
一行人都要準備進入音樂廳,三撥人馬拿出票號對比。
一看,君爺和白露,票號剛好是在蔓蔓他們的前一排,都是在池座。初夏和杜宇的票在一層樓座。三方人馬,都是坐於偏坐的位置。
“果然不是連號的。”初夏有點惋惜地說。
她和老公要上一層,只能和蔓蔓他們暫且說拜拜。
初夏他們剛走,白露問起蔓蔓:“他們不是和你們一塊買票嗎?怎麼不是連號的?”
“不是,他們的票是我一個師哥送的。”蔓蔓說。
君爺的眼眸裡驀地利光一閃:王學斌?
“那你那個王師哥自己不來,把票都給了杜宇他們?”白露好奇地追問。
蔓蔓沒有注意到自己哥在聽,什麼話都說:“師哥說他可能會來。說不定已經來了,只是人太多,我們沒有看見他。”
今晚來參加的觀眾很多,聽說兩千個席位早已在兩週之前售罄,包括站席。有些人,不僅衣著華麗,手裡捧著大把的五彩繽紛的花束,可能是打算演出結束後送給自己喜歡的偶像。
記者媒體的影子,都可以見到不少。
這是世界著名樂團來京演出的第一場,票說是對外發售,但是,誰都知道,除了特邀的嘉賓,肯定先是被內部的人搶購了。內部的人,指的大都又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如此一來,整場音樂會觀眾的水平,可想而知。
白露是與未來小姑一塊攜著手走,一邊說:“我都打聽過了,因為沒有想到你哥能拿到票。這票,還真是難拿的。我一個同事早在聽說後,想趕第一場,專門託人去買,怎麼都買不到,只能拿到第二場的。”
“為什麼趕第一場?”蔓蔓問。
“第一場能看見名人,能和名人一塊留影,或是偷拍名人。”白露神神秘秘地與小姑報料,“聽說,連中央領導層裡,都有過來出席的。”
蔓蔓聽到如此大陣仗,神經都緊張了。
相比之下,她和她老公拿領導都重視的演出當胎教?
汗顏。
白露在聽說他們公婆胎教一事後,與其他人一樣,笑不自禁:“這很好啊。說明你們將來的孩子,潛力巨大。”
為此,專業的人士君爺發話了,輕咳一聲:“拿交響樂當胎教,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你們確定孩子聽到悲愴時不被嚇壞?”
蔓蔓可不會被自己哥一句話給唬到,好歹她和老公在這方面投資了五六千呢,道:“這叫做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是,你們是挺有意思的,孩子沒出生時,先告訴孩子,人生苦短,出來混不容易。”
君爺接著妹妹的這句冷笑話,就是一道雷劈,劈到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陸夫人都頭疼地扶住額眉:大兒子這嘴巴毒,毒到是連玩笑都不會開。
蔓蔓扁扁唇角。
白露乾巴巴笑了兩聲。
蔣衍摟著老婆的腰安慰:他們的孩子不一樣,出身軍人家庭,有革命戰士不怕艱難困苦的精神。
君爺聽到妹婿的話,再嘆一聲:“這兩個孩子沒有被你們嚇壞,也真是難得了。”
說回來,好像,確實沒有人像他們夫婦,一本正經拿音樂會當胎教的,又不是培養未來的音樂家。
白露和陸夫人心裡不厚道地想:君爺說的話,也是沒有錯的。
蔓蔓是那種越挫越勇的性子,挑釁地看向自己的哥:“你等著,我孩子出生後,再做定論也不遲。”
她偏不信,她和老公如此聰明的腦袋,給孩子砸了五六千的胎教,不能教出個名堂來。
君爺冷淡而幽靜的眸子,哪會害怕她這點挑釁,傲然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