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英雄,卻已然身負藏龍臥虎之才,而修養造詣又能通達如此境界,我葉登爵也沒枉了聽信他人之言,方丈夫果然不同凡響!”葉登爵手握一串佛珠,在藤椅上坐下來,又示意我入座,“‘丈夫’還是要叫的,哈哈,我這僅以你的出身門道修為而言,方丈夫不要以我倆年齡聲望為輿。”
一個人,僅僅是兩句話便能窺其根本,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葉登爵這番話一說出來,加之處身在他這金碧輝煌的佛堂清靜之地,我只覺心扉怡然。很明顯,這位商業大亨並非僅能指點經濟、縱橫商場,其個人修養和參悟心禪的境界同樣讓人肅然起敬。
僕人早已奉上幽香撲鼻的茶水。
“我乃一佛家居士,參佛已有二十餘載。所以,邀請方丈夫你一來便進了我這佛堂,如若不是待客之道,還請方丈夫不要見怪。”葉登爵向我一敬茶,“身前三萬煩心事,盡化小樓一尺間。二十年間,能進入我這佛堂的,也不過三人而已,一位是前國家政協副主席,另一位是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博士,還有一位,便是馳名世界的建築大師貝聿銘。方丈夫,你是第四人。”
我攸地一顫,原來,我還有這等榮幸!不由對這佛堂幡然躬身。
“三千眾象,一草一木一新天;億兆微塵,一花一葉一世界。我這佛堂,便也是一個世界,清靜之地,無妄之所。我一來到這裡,便會將俗世諸雜全盤消忘,管他什麼財富、股指、名利、得失,紛紛是過眼雲煙、掠頭孤鴻,須臾便逝了。”葉登爵喝下一口茶,靜靜地盯著彌勒佛。
“殊不知,知其雲煙縹緲,任他千丈煩惱絲,葉老你同樣得面對你親手創下的基業江山,你同樣得面對你生意財富的積累,你同樣得面對新聞媒體……正所謂,入佛不是佛,空門原不空。以我之見,葉老也不要如此慼慼於我佛,但有空隙,也應該多多外出,邀朋友打打高爾夫、四處旅遊……調養心神,頤養天年,正也是入世之舉,於葉老的身心健康百益而無一害。”我緊緊盯著這位被空門出世思想長久薰陶的商業大亨。
“佛有四忌,貪嗔妄痴;又有五渡,功德名利怨。四忌五渡能得化大乘,立地成佛。便能清心洞觀天下,佛雲: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可見,我佛空門,出世亦合道。”
我搖搖頭道:“出世合道,是虛道。《河洛》雲:佛義尚法,空門崇道。道亦是空,非虛空。”
“佛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可見,佛為空門,道亦空門,一切皆有為法,虛實無妄。”
我一笑:“然則虛實無妄,出入既分。出虛而入實,佛虛而道實。佛亦守道。”
“佛論虛空,道分陰陽,不惟出世入世。佛守道,而道次於佛。”葉老一呷茶杯,不依不饒。
“天地萬物,無不承道守法。遑論佛道先次,道高於佛,入高於出。”我同樣輕描淡寫。
葉登爵不解地望著我:“若道高於佛,入高於出,道為何物?”
“道即是玄,玄即是道。”
“何為玄?”
“無即是玄。”
“哦?”葉登爵頗為奇異,“這可是我第一次聽說。無若是玄,那麼,‘無’又自何而來,既已無,便無‘無’之來處。”
“葉老此言謬矣。”我輕輕一笑,“老莊有言: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即是道。週而復始,循天法地,八荒一統。道自無始,至玄歸,玄道自此一家。”
葉登爵再不反駁,良久向我一揖手道:“方丈夫果然高見!葉某我今天始知玄門之要義,看來,佛道雖空,但出入有分。玄為入世,則必能作為!葉某我枉參佛法二十載,不及方丈夫參玄一念間!今日邀請方丈夫到蔽舍,乃是聽人之言,說方丈夫法力神通,而我那好賭成性的不孝老三又更是對你備加推崇。今觀方丈夫果然少年英俊,不為凡品!而我邀方丈夫前來,實是有事相求!”
這位城府和修養都極為高深的超級大亨在和我探討了一翻佛道偈要及出世入世之別後,終於道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第五十九章豪門論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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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山雨欲來
正文 第六十章 山雨欲來
葉登爵喝下一口茶,抬頭望著我,他已年老,面容雖然紅潤、精神亦極為健旺,無奈,精氣已衰,在我玄門無恆宗對人體命相之根本的闡述中,“神”、“氣”、“元”乃是維繫人生命的三大根本。神為外在,氣為內綱,元為精髓。傷神則人有病痛;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