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逃課被姐姐收拾的事很快就在府裡傳開了,連他們大伯父都聽說了,他倒沒有怪侄女跋扈,相反還和夫人讚了侄女一回,“薇姐兒是個好的,知道管教弟弟上進,三弟妹就是太慣孩子了。”他對劉氏是不滿的,府裡滿打滿算就三個正經的嫡子,還不好生教著以後靠誰去。
“薇姐兒是個能幹的,自她回府,珏哥兒改了好多,聽說學堂裡的夫子都誇獎呢。”許氏對劉氏慣孩子的說辭很不以為然,自家老爺是端方君子,哪裡懂得後院的陰私?劉氏哪裡蔬孩子,明明是捧殺!但她對沈薇很喜歡,自然附和夫君的話。
“真的?嗯,薇姐兒是個懂事的。”世子爺笑著點頭,“他們姐弟倆到底親孃不在了,你是他們的大伯母,多看顧一些。”
“這還有老爺吩咐?”許氏嗔了夫君一眼,“薇姐兒懂事,妾身也很喜歡她,自然不會虧待她的。”
世子爺滿意地點頭,“辛苦夫人了。”能娶到許氏做妻子他一直都很滿意。
回到外院世子爺越想越覺得薇姐兒這個侄女不錯,招來管家詢問風華院擴建的進度,又仔細吩咐了一回。
管家摸不清世子爺的心思,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世子爺對四很上心看中,於是,風華院修得更快更好了。
三老爺沈弘軒知道是因為沈薇親自上門告訴他的,這麼做的原因不言而喻。小孩子逃學是很正常的,打過教過改了就好,沒必要再為此事大動干戈。沈薇自己告訴父親省得他從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那裡得知大動肝火。
你別說沈薇的功課還真沒白做,當晚服侍三老爺洗漱的時候劉氏就狀似不在意地說起了這事,還沒剛提了個頭三老爺就皺著眉頭打斷了,“行了,這事不用再說了,珏哥兒淘氣,薇姐兒已經管教過了。”
劉氏碰了個釘子,心裡十分不快,臉上卻沒帶出一點情緒,更加溫柔體貼地服侍起三老爺來,暗自卻差點把指甲摳斷。
劉氏不死心,第二日沈薇來請安的時候她又提起了此事,“薇姐兒,聽說你昨兒把珏哥兒和他身邊的三喜打了?這事母親可得說你了,珏哥兒還小,難免淘氣,你說說他就行了,怎麼還動起了刀?你都是及笄的大姑娘家了,傳出去與你的名聲有礙。”劉氏一臉‘我都是為你著想’的樣子。
沈薇詫異道:“呦,這訊息傳得可真快,夫人都知道啦?”反正和這位也沒法和諧相處,所以她是怎麼添堵怎麼來,“夫人是聽哪個奴才嚼得舌根?學錯話了,哪裡動了刀,不過是用著朝腿上打了幾下,好叫他長長記性,記住去學堂的路不要走錯了道。太太是知道的,我就這一個同胞兄弟,是我以後的依靠,哪怕我為著自個也不能讓他長歪了。”
劉氏被不軟不硬堵了回來,也不生氣,繼續道:“我知道薇姐兒的心是好的,只是珏哥兒到底大了,知道要臉面了,你在一眾奴才面前罰他,多傷他的臉面呀。你呀,背後悄悄說說他,這不你什麼都好?”
沈薇眨巴眨巴眼睛,更詫異了,“夫人,你剛才說珏哥兒還小,現在又說他大了,他到底是小還是大?我都被你弄糊塗了。”瞥見劉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沈薇無比歡快且誠懇地繼續插刀:“我知道夫人是好心,擔心我和弟弟關係鬧僵。咳,夫人這就多想了吧,玉不琢不成器,小子不打不學好,還有那老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呢,珏哥兒逃學不學好,哪怕他恨我我也得管教,等他大了就知道我的苦心了,夫人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話鋒一轉沈薇又道:“至於那個奴才,作為奴才就該時時規勸主子一心向學,哪能挑唆主子逃學玩耍?這樣黑了心肝的奴才打死都是輕的,這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從輕發落的嗎?”
劉氏嘴角一抽,打了二十板子還說是從輕發落?昨晚三喜娘過來哭爽說是打得皮開肉綻,衣服都碎在了肉裡,沒三兩個月根本就下不了床。
“至於傳出去,夫人更是多想了。父親都誇夫人管家嚴謹,這麼點子小事怎麼就能傳到府外頭去呢?夫人說是吧?不會傳出去的吧?”沈薇殷殷望著劉氏,似笑非笑的樣子。
劉氏恨不得能把這張討人厭的臉開啟,卻還得堆出滿臉笑容,“話是這麼說,只是咱們侯府到底是以武起家,書本上的知識學個差不多就成了,又不去考狀元。”
話音剛一落就見沈薇小臉一正,嚴肅地說:“夫人這話我可不贊同!侯府是以武起家不假,可也不能不讀書,不讀書哪能明白道理?況且這太平盛世的哪裡需要那麼多武將?咱們是三房,早晚要分家,弟弟不讀書將來有什麼出路?父親可是正經的進士出身,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