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來啦,好孩子,快過來給母妃瞧瞧。”這招呼的是沈薇。
“怎麼來得這麼遲?讓長輩等著,像什麼樣子?”晉王爺卻沉著臉不滿,他都已經枯等了半個時辰了,大兒子才攜著新婦姍姍而來,他能高興嗎?若不是王妃勸著,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沈薇飛快地瞥了一眼晉王爺,是個保養極好的中年美大叔,跟徐佑有三分相像,就是那臉色不耐的表情讓沈薇對他立刻沒了好感。
徐佑不慌不忙,對著晉王妃詫異問道:“府裡何時改了規矩?怎麼沒人通知兒子一聲?二弟妹三弟妹敬茶都是在巳時,怎麼輪到兒子就改啦?”
晉王爺的眉立刻就皺了起來,遲了就遲了,還唧唧歪歪找理由,真是不知所謂。剛要開口訓斥,身旁的王妃碰了碰他的胳膊,“王爺就少說兩句吧,孩子這不是來了嗎?”她可是特意一早就把王爺喊了起來的。
晉王妃轉向站在跟前的新婚夫婦,臉上洋溢著笑容,親暱地道:“別跟你們父王一般見識,他就是這麼個急脾氣。什麼早了遲了的,都是一家人誰還計較這個?來來來,快敬茶吧,這杯媳婦茶我可是盼了好多年嘍。”
早有準備的華煙立刻把茶杯遞了過來,“大夫人,請您敬茶。”
沈薇遲疑了一下才接過茶杯,卻久久沒有敬給晉王妃,就在晉王妃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的時候,沈薇“哇”的一聲就哭了。
在場的人都驚愕了,這,這是鬧得哪一齣?
晉王妃也好似嚇了一跳,一疊聲地追問,“怎麼了?怎麼了?佑哥兒媳婦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佑哥兒是不是你欺負你媳婦了?不怕,不怕,乖孩子,有什麼委屈只管跟母妃說,母妃和王爺替你做主。”
然後晉王爺看向大兒子的目光便更加陰沉了,丟人的玩意兒,新婚頭一天就欺負的新婦當著長輩的面落淚,真是,真是太——他抖著手指著徐佑,都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不關夫君的事,夫君對媳婦很好。”沈薇抽抽噎噎,在晉王妃的勸慰下好半天才收了眼淚。哭過之後的沈薇更加楚楚可憐了,“母妃是不是不喜歡兒媳呀?”她擦乾眼淚小聲地問,雖是小聲,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除了徐佑面無表情地站著那裡,其他人和晉王妃一樣都很莫名其妙,“佑哥兒媳婦何出此言?”
沈薇咬了咬嘴唇,半天才道:“母妃讓兒媳敬茶,連個蒲團都沒有,這不就是不喜歡兒媳嗎?”抿了抿嘴,用溼漉漉怯怯的眼睛窺了晉王妃一眼,又道:“兒媳未出閣時聽人說,有那等惡婆婆專門會在新婦敬茶的時候刁難,什麼敬的茶是滾燙的水,什麼不放蒲團讓新婦跪在地上,什麼在蒲團裡裝上碎瓷片和尖針,什麼假裝手滑沒端住把茶水潑在新婦身上。”
沈薇越說聲音越是發抖,一副害怕不已的樣子,“母妃,母妃,兒媳知道自己笨,您別嫌棄兒媳,兒媳會好好孝順您和父王的。”說著,她扯著晉王妃的袖子,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下來了,哭得可傷心了。
在場的人除了徐佑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一下,其他人看沈薇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一樣,就這麼直愣愣地把想法都說出來,這人是傻呢?是傻呢?還是傻呢?
四公子徐行更是一口茶噴了出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瞅著他這位新大嫂,然後樂了。都說他是個棒槌,看來這位新大嫂比他還棒槌啊!
晉王妃的臉都黑了,卻還得作出慈愛地樣子安慰沈薇,“瞧把佑哥兒媳婦嚇得,都是母妃的錯,是母妃疏漏了——”
話才剛開個頭,一旁的華雲就跪下了,“大夫人,這不關王妃的事,王妃一早就交代過奴婢了,是奴婢一時疏忽給忘了。大夫人啊,都是奴婢該死,您懲罰奴婢吧。”
“這,這是做什麼?”沈薇驚嚇地朝後退了一大步,“你,你快起來。”她手足無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求助般的望向晉王妃,“母妃,這是您身邊得力的大丫鬟,您快讓她起來吧。”
這下晉王妃不罰華雲都不成了,“平日裡看你挺機靈的,今兒怎麼這麼疏忽?本妃今兒若是不罰你,大公子和大夫人那裡也交代不過去。來人,拉出去,打五板子,革三月月錢。”
徐佑眼神一凝,直接就把來拉華雲的人踹一邊去了,“母妃要罰奴才回您的院子再罰,今兒是兒子新婚頭一天,別在這兒給兒子添堵,晦氣。”
沈薇也忙跟著求情,“母妃怎麼發這麼大脾氣?她已經知道錯了,改了就是了,不用再罰了吧?即便罰就罰月錢好了,動板子打壞了還不是母妃心疼?”
晉王妃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