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來。
這一檢查不要緊,江太醫的臉色首先就變了,委婉地道:“相爺,小公子的命倒是無礙,只是小公子以後恐怕只能躺在床上了。”還這麼年輕,可憐啊!江太醫看著床上的秦牧然,臉上滿是憐憫。
秦相爺先是聽說小兒子性命無礙,緊皺的眉頭剛要舒展就聽到江太醫的後一句話,不由心中咯噔一聲,“江太醫,此話怎講?”
江太醫道:“小公子不僅斷了雙腿,後頭的脊柱還受了重創。若只斷了腿還沒什麼,接骨養好了傷無非是走路不大利索。可脊柱受創,相爺可能不大清楚,脊柱連著人體的神經,那個部位若是受創,人是無法再站起來的。”他輕聲解釋著。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秦相爺不死心地追問。
江太醫搖頭,“至少下官是無能為力的。”他能理解秦相爺的心情,但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不僅是他,就是華佗再說也是沒有辦法的。
江太醫在太醫院中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連他都無能為力,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秦相爺的一顆心墜入了谷底。他望著床上無知無覺的小兒子,身側的手攥得緊緊的。
然哥兒還不滿十五,以後的幾十年都要躺在床上度過,這是何等的殘忍啊!他活蹦亂跳的小兒子變成了殘廢,這讓他如何能接受?若早知道會有這一遭,他就是拼著跟趙承煦撕破臉,也得把兒子給撈出來呀!他壓根就不該顧忌太多,若早些把然哥兒換出去還能有這茬嗎?
秦相爺後悔呀,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動了他的兒子,他定將此人碎屍萬段,陰捩自秦相爺的眸中閃過。
“那犬子就勞煩江太醫費心了。”秦相爺又轉向江太醫,想了想又道:“犬子這種情況可適合上路?若要休養,需要多久?”
江太醫看著瞬間就老了好幾歲的秦相爺,心裡無比同情,他也是做父親的,自然能理解秦相爺心中的悲痛。不由心中感嘆:再位高權重又如何,養了個不成器的兒子,還得時時跟著操心。
於是放緩了聲音道:“有下官跟著,只要走得慢些,車裡多墊幾床被子,上路倒是無妨的。”
秦相爺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人去準備啟程回京事宜。這鳥不拉屎的小鎮哪有好的藥材,只有回到京城然哥兒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沈薇一接到秦相爺出京的訊息,就興奮地跟徐佑咬起了耳朵,“徐大公子,你報恩的機會來了。”
徐佑雙眉一挑,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沈薇就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大皇子妃有身孕,是我盯著柳大夫研製出保胎丸,使人悄悄送進幽明殿的。你被聖上關進宗人府,是我不畏帝王之威,豁出性命把你救出來的。還有大皇子能被放出來,也是我給聖上敲了一記重錘。哎呀呀,我咋這麼能幹呢?大公子你說你是不是得湧泉相報呀?”沈薇很不要臉地往自個臉上貼金。大大的水水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徐佑,那樣子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萌萌噠!
這丫頭還真敢說,徐佑輕笑了一聲,就因為她在御書房大鬧的事,前兒聖上還把他叫到宮中臭罵了一頓呢。說:“你也管管沈小四,都快上天了。好歹也給朕留些面子吧,當著大臣們的面,朕的威儀何在?”
“說吧,薇薇想要為夫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為夫都聽你的吩咐。”徐佑打趣著說道。
沈薇樂了,嘿嘿一笑道:“刀山火海那倒不用,咱們今晚再去秦相府溜達一圈唄!”趁著秦相爺不在府裡坐鎮,說不準她就探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而且上次她獨自去夜探秦相府,徐佑都嚴重警告她了,還狠狠地收拾了她一頓。現在她可是學乖了,既然繞不過徐佑,那就拐著他一起唄,還有免費的勞動力可使喚,多好呀!
“行呀!”徐佑很爽快地答應了。他想起上次兩人一起夜探秦相府的經歷,最後探到了床上,眼底閃過幽幽的小火苗。而高興的沈薇卻絲毫沒有察覺。
當夜,三更鼓響過之後,沈薇和徐佑就穿著夜行衣戴著面具溜達到了秦相府,這一回徐佑帶她走的路線跟上次完全不一樣,但同樣避開了巡察的侍衛和暗哨。這麼精準的判斷讓沈薇很懷疑這廝是不是事先派人來打探過情況?若不是顧忌著此刻在秦相府裡,沈薇早就逼供了。
嘿,還別說,沈薇的直覺真是厲害。徐佑可不就是事先讓龍衛過來打探過秦相府的防備嗎?為何連徐佑都盯上秦相府了呢?還不都是他因為娶了個好奇心太重又跟秦相爺不對付的媳婦嗎?為了討媳婦歡心,咱們的平郡王也是夠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