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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他剛到山上的時候,老神醫瞧他的眼色是滿滿的嫌棄,還喊他小兔崽子,還使喚他幹活。

“小兔崽子,去後院把藥田裡的草拔了。”

“小兔崽子,今天的柴還沒劈呢。”

“小兔崽子,水缸都幹了瞧不見?真是沒眼力勁的公子哥兒。”

——

每每這個時候他真想掉頭下山,可又想起來時茹婆婆抱著自己的叮囑,“大公子,到了山上要乖要聽話,那山上住著的可是個神仙一般的人,只有他才能治好你的病,這是聖上費了老大勁才替你謀劃來的。”

他若這麼回去,茹婆婆一定又該抹眼淚了,皇祖父也會失望的。想到對他好會親切摸他頭的皇祖父,他咬牙忍了下來。

後來,老神醫成了他的師傅。

這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也許是他咬牙堅持下所有的刁難吧,也許是他任由那麼多銀針插在他身上而他一聲不吭的時候吧!他聽到老神醫小聲的嘀咕:“真是個倔強的小崽子。”

有事他還能在老神醫瞧他的目光中看到憐憫,待他細看時,老神醫已經衝著他吹鬍子瞪眼了,“瞎磨蹭什麼?今兒的書讀了嗎?字兒練了嗎?梅花樁站購時辰了嗎?拳打了幾趟了?”

是的,老神醫除了給他治病,還教他念書和武功,一邊教一邊嫌棄,“看清楚了,老頭子我只教一邊,學不會中午飯不要吃了。”

嘴裡還時常嘀咕著,“虧大了,就為了幾株破草藥還得辛苦養個奶娃子。”

老神醫依舊對他惡聲惡氣,使喚他幹活,還嫌棄他學得太慢,太笨,丟他的臉了。可徐佑卻覺得親切,自幼養成的敏感性子,是不是真心對他好,他一下子就辨別出來了。

就像老神醫,他雖然嫌養著他浪費米柴,卻也隔三差五逮只野兔野雞什麼的給他加餐;雖然他說話不中聽,卻會在他喝完藥往他嘴裡塞一顆糖。

於是他開始叫他師傅,而老神醫張張嘴居然沒說什麼反駁的話,而是長嘆一口氣預設了。也是那個時候江黑江白來到他身邊,他們是師傅在山下撿到的孤兒。

皇祖父在他上山的第二年就大行了,臨去前單獨召了他進去,他看著衰老孱弱的皇祖父,心裡可難過了。皇祖父依舊那般慈祥地望著他,可他覺得皇祖父似乎是透過他在看什麼人,那種感覺可奇怪了。

皇祖父給了他一枚令牌,一枚刻著麒麟的令牌,讓他收好,跟誰都不能說,說那是給他安身立命的東西。

當時他不解,後來卻知道皇祖父把龍衛留給了他。龍衛,是皇祖父手中最厲害最隱蔽的一支暗衛。皇祖父卻給了他,而他也正是靠著這支龍衛保住了性命,才有機會遇到他命中的女子。

他每年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山上,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京城,回晉王府。

說來可笑,晉王府明明是他的家,明明他才是晉王府的嫡長子,可他卻寧願呆在山上,一點都不想回來。

他回來幹什麼呢?他的父王看他的眼神是冷的,那個女人倒是對他噓寒問暖,其實卻不過是面子情,背地裡的小手段一直都沒有停過,比如往他院子裡塞人,尤其是塞漂亮的丫鬟。

兄弟跟他也不親近,他們才是一家人,而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罷了。而原來伺候他的那些下人,除了一個茹婆婆,全都不知被打發到哪裡去了。就是茹婆婆也不在他院子裡了,而是在小祠堂替母妃守牌位。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他的母妃在生他時難產過世了,知道了他的父王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娶他母妃的,那個女人,現在的這個晉王妃才是父王的心中所愛。他就更討厭回晉王府了。

十五歲的時候他的病已經好了,身上的胎毒也解得差不多了。用師傅的話說,只要他不作死,還是能活到七老八十的。至於子嗣上頭倒是會有些妨礙,不過這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師傅他老人家再辛苦辛苦替他想想法子。

對此,徐佑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這麼些年他早就養成了冷清不懼生死的性子。活著那麼艱難,有什麼好的?死了就解脫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所以他接了皇伯父,當今聖上雍宣帝給他的身份和差事,表面上他是那個晉王府病弱的大公子,暗地裡他是影衛首領,一切見不得光,朝堂上無法解決的事都由他來接手處理。

就因為他的悍不畏死不惜性命,是的,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要能殺死敵人,他不懼讓自己受傷。所以再難的差事他都能完美的完成,漸漸的,更多地贏得了聖上的信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