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有什麼事從不防著真定的人,陳曲水也好,段公義也好,只要有事去問一聲,杜唯等人都會俱實在告。
陳曲水笑著就“是”,起身告辭。
竇昭獨自坐了片刻,吩咐小丫鬟把若朱喊了過來,道:“二爺那邊,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動靜?”
因為出了釧兒那件事,宋宜春把樨香院的丫鬟們都教訓了一頓,隨使塞了兩個丫鬟到宋翰屋裡當差,若朱很快就和那些兩個丫鬟搭上了話,成了好姐妹。
“和平時一樣。”若朱低聲道,“每天寅正起床,練一個小時馬步,辰初用早膳,辰初過三刻去給國公爺請安,辰正時分去上課”
每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事無遺細,清清楚楚,甚至昨天下午他在碧水軒外面徘徊一個多時辰,最後耷拉著腦袋回了上院的事也都一一地向竇昭稟了。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就像從前的一樣。
竇昭支肘托腮。
如果李大勝是他指使的,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算是把李大勝叫進來叮囑一翻,也得有個跟腿的吧?
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呢?
她到底哪時忽視呢?
竇昭越想就對宋翰越感興趣。
從前是不待見他,還怕打草驚蛇,所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蹁,現在想來,自己有必要常去上院坐坐才是。
反正現在宋翰還小,沒有訂親,等過幾年,就算宋翰是她的小叔子,她也要避嫌了。
她這麼一想,就站了起來,正要吩咐若彤她要去上院,湘竹簾一晃,宋墨走了進來。
“天氣這麼熱,你怎麼也不叫個丫鬟幫你打扇?”他看見竇昭一個人就抱怨上來,“要不讓人弄塊冰過來也成啊!”
他把夏天熱著竇昭了,今年比去年多起了一倍的冰。
竇昭笑道:“不過是因為見陳先生在這裡略坐一會,哪裡就要弄塊冰放在這裡。你放心好了,我若是熱,自會叫了丫鬟幫著打扇。”然後問他,“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有事要吩咐陸鳴說嗎?”
她總算看清楚了,如果說杜唯是“包打聽”,那陸鳴就是專給他做“私活的”,凡是涉及到這兩人,她最好別問,沒有一件事讓人聽著舒坦的。
宋墨卻也不想她知道這件事,含糊其辭地道:“我是想問問阿琰見到黎亮之後都說了些什麼?”
昨天大清早,蔣琰送走了黎亮之後,就去祭拜了黎窕娘。
宋墨索性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一大清早就去了宮裡。
竇昭卻不相信。
如果想知道蔣琰和黎亮說了些什麼,應該派杜唯才是,怎麼會扯上陸鳴?
她也不說穿,笑道:“不過是囑咐了黎亮幾句保重身體之話的話。”卻把蔣琰悄悄給了黎亮二十兩銀子的給瞞了下來。
宋墨聽著冷哼了一聲,抱怨道:“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阿琰別總像個小媳婦似的,看見人就畏畏縮縮的。以後怎麼好在各家走動?”
“這事有什麼好急的?”竇昭笑道,“她現在是孀居,走動也不太合適,等適應了英國公府的生活。慢慢教就是了。”
“把正我看著她那樣子就氣不打一出。”竇昭氣呼呼地坐在了竇昭的身邊,“她怎麼一點也不像母親?”
黎窕娘為了擺佈蔣琰,自然要把她養成個懦弱的性子才成。
這話她怕說出來讓宋墨更傷心,就笑道:“你也別整天盯著她。你越盯著,她越緊張,說話行事就越沒有章法,你也更生氣”
說話間,有小廝在外面探頭探腦。
頤志堂的規矩頗嚴,竇昭和宋墨說話,沒有通稟,小廝是不敢偷窺的。
竇昭知道這是出了急事要宋墨定奪。
她打住了話題,叫了那小廝進來。
小廝如釋重負地跑了進來。高舉著一封信跪在了宋墨和竇昭的面前:“世子爺。夫人。遼東的五舅老爺送了封信過來。”
竇昭和宋墨都很意外。
宋墨開啟信,一目十行地瞥了一眼,鬆了口氣。對竇昭笑道:“五舅舅說,他這幾年在遼東攢了些好皮子。過兩天會託商隊帶過來,讓我到時候派人管事把東西抬家來。”
竇昭見那信封上面還有兵蓋的戳,不禁笑道:“五舅在遼東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宋墨笑道:“我五舅舅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交朋友,誰和他說上兩句都會喜歡他,可惜你沒見著,不然你們肯定說得來。”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