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有異樣的聲音在媒體響起,是站在我的立場上講的,為我說話,說我敢於表現,敢於與世俗抗爭,值得稱頌云云,對此我不置可否,只是對這說公道話的人心存感激,後來才知道說這話的人就是馮客,他在北京也知道了此事,專門撰寫文章聲援勢單力薄的我,還專門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安慰我說:“這事算什麼啊,我現在當導演,有時侯為了劇情需要也得拍一些不可避免的鏡頭,正常啊,藝術嘛,哪能這麼輕易地就給人扣帽子,上綱上線,你別為那些人的屁話慪氣,告訴你考兒,我在北京聽到這事時就很佩服出這事的人,後來知道此人就是你,呵呵,我樂壞了,想想也是,這世上除了你白考兒還有誰能做出此等驚世駭俗的事呢?”
“你才是屁話,我現在這樣你很高興嗎,身敗名裂你知不知道!”我在電話裡罵他說風涼話。
“沒事,跟你說考兒,現在是公眾的承受力不夠成熟,我敢保證,這事過去幾年後,你會被公眾奉為聖母,成為倡導女性風尚開天闢地的第一人……”
我在電話這邊哈哈大笑:“只怕是水母吧。”
“管他水母聖母,我對你只有一個字,服!”
“服你個頭。”
“我是說真的,等這事過了後,到適當的時候我會以你這件事為素材拍一部女性電影,如果你願意,我還準備邀請你自己來演自己。”
“神經病!”
“現在你罵我神經病,等將來這片子火了後,你就不會罵我神經病了,你會恭我為……”
“聖公,倡導女性風尚開天闢地的第一人……”
“沒錯,就是這理兒!”
沒錯,的確是這理兒!馮客的話很起作用,把我困頓的思想一下給打通了,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了,也不生氣了,無非就是丟了工作嘛,說不定將來還真被奉為水母呢,就象高澎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高澎,我反而很擔心他,這事鬧開後他就銷聲匿跡好幾天,不用說,他在為這事深深自責。我真怕他出什麼事,因為我知道,他比我還脆弱,在他灑脫不羈甚至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刻極敏感脆弱的心,他能走出這件事情的陰影嗎?
我打他手機,停機,又打他工作室和公寓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我開始慌張起來。正想去找他,他卻來找我了,沒有進莫愁居,而是給我打了個電話把我叫下了樓。當時正是晚上,他穿了件黑色皮夾克,操著手在湖邊的梧桐樹下等我。風很大,他的頭髮被吹得很亂,昏暗的燈光下,我感覺他明顯的消瘦了,神情疲憊而滄桑。我問他怎麼不進屋,他說不了,只有幾句話跟我說。
“你想說什麼?”我憐惜地看著他。
“對不起,考兒,是我害了你,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可我……”他猛吸一口煙,低頭看著滿地的落葉,始終不敢看我。
“我說過責怪你的話嗎?我是成年人,有能力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是,你丟了工作……”
“那有什麼關係,工作丟了可以再找嘛,”我笑著看他,用盡可能輕鬆語氣跟他說話,“我真的沒什麼事,我現在挺好的,倒是你,別為我擔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是應該振作起來,你答應過我的,要跟我一起努力,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高澎吃驚地看著我,不能相信事到如今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活得好,沒有人愛我們,我們只能自己愛自己,自己珍惜自己,你懂不懂?”我握住他冰冷的手,竭力想給他安慰和鼓勵。
高澎激動不已,猛地把我拽入懷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一定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答應你,答應你……”
高澎離去的時候已是深夜,我在黑夜的風裡目送他離開,落葉紛飛,他的身影是清晰的,腳步也是穩健的,我很欣慰,沒有任何的頹廢和氣餒。我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他是帶著希望離開的,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暗示或兆頭,那個初秋的夜,那風,那落葉,那路燈,永遠的定格在了我的心中……
『84』第十四章 昔日心中一個人(六 )
可是兩天後他卻派人送來一封信,當時我正坐在湖邊的休息椅上曬太陽,自從丟了工作我每天只做兩件事,白天曬太陽,晚上曬月亮。我開啟信只看了個開頭就哭了起來,他在信裡說:“考兒,我最親愛的公主,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不敢跟你去道別,怕見到你憂傷的臉就改變主意,因為你是那麼的柔弱,善良,讓人忍不住想去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