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一個法術。
車馬奔走如風,頃刻之間就越過了一條街道,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李修遠此刻看著手中的這塊黑色的山石,他端詳了一下,卻看見這山石之上有幾縷猩紅之處,斑斑點點,無法褪去,他知道這是之前自己一口鮮血吐在上面所染的。
不過鮮血沾染的地方山石似有融化的跡象。
“聖人當心,還有神明窺視。”
忽的,又有一尊雷神似乎發現了什麼,張嘴一吐,一道驚雷劃破天際,撕開烏雲,擊在了蒼穹之上的一處雲朵之上。
“嗯?”李修遠立刻神色凝重抬頭一看。
昏暗的天空被驚雷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位身穿帝王袞服,頭戴冕旒,身形偉岸,威嚴高大的神明在雷光的映照之下忽的顯現了出來,這位神明隨手一抓,竟將拿到驚雷拿捏在手中,彷彿就像是抓住了一片落葉一樣,根本就傷不到他分毫。
“這尊神的模樣是......東嶽。”
李修遠眸子一縮,感到背後莫名的一陣涼意。
什麼時候東嶽竟在京城顯現了,他和鬼工頭鬥法這麼久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天下鬼神之中,他最忌憚的就是這個東嶽了。
泰山山神得道,享受王朝祭拜數千年,坐鎮天宮,若非當日他發下宏源,引來天罰,這東嶽能否被打下還難說。
李修遠也知道,自己的威名之所以能夠傳揚開來,不是因為自己天生聖人的命格,也不是自己修了斬仙大道,而是打下了東嶽神君,這才讓天下鬼神震動。
“東嶽既然早就來了為何不出手?”
沒有多餘的問候,只是開門見山的直問。
“你若鬥不過這隻水鬼我今日便會收回神權,重回天宮,再立神道。”東嶽那高大偉岸的身影紋絲不動,冕旒之下一雙眸子依然冷漠無情,帝王威嚴十足。
彷彿此刻他不是失敗者,李修遠才是。
“可惜天意在我,鬼工頭輸了。”李修遠道:“讓神君失望了。”
“無妨,神道有運,人道也有運,你的道即便是成又能走多久?一千年,兩千年?不是天意在你,而已我的神道運數已經到了。”東嶽神君平靜道:“大道輪迴,神道未必就是終結。”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不出手奪回神權......”
東嶽神君腦袋微微一轉,看向了左右。
李修遠看見雷光映照之下,旁邊的一座烏雲像是一頭龜蛇盤臥,上面隱約坐著一個人,再看另外一邊,卻有紅光閃爍,在那紅光之中有一尊身披鎧甲,神武不凡的神明屹立於此,此神手持一柄大刀,閉目撫
須,宛如一座金鐵打造的神像,紋絲不動,靜的讓人畏懼。
“真武神君,還有......”他心頭一驚。
可是東嶽神君卻手掌一握,掐滅了手中的那道驚雷。
天空的一角陷入了昏暗,鬼神形狀的烏雲潰散,露出了星空,某處的紅光不見,取代的是月光落下。
“想要成道,他日你還需登泰山一趟,你我在泰山相見。”東嶽神君說完,他那巍峨偉岸的身影轉過身去,踩著雲層,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的盡頭。
見到東嶽神君離開,天空之上的異象消失。
不知道為什麼李修遠感覺背後有股冷汗冒出。
這一次鬥法幸虧是贏了,若是輸了,東嶽必定出手奪回神權,天宮將再次迎接東嶽的統治,自己所創的天庭頃刻之間就要分崩離析。
至於真武神君他們......之所以幫忙桎梏東嶽,只是因為自己還在。
一旦自己鬥法失敗被誅。
聖人歸天,他們護道的意義就不在了,自然就不會再幫自己了。
雖然聽上去有些殘酷,可這是事實,就好比皇朝更替,上一個朝代的皇帝若是被趕了下來,誰還會去效忠?
“今日鬥法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暗地裡卻不知道有多少驚濤駭浪捲起,現在想想,當日我能打下這東嶽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李修遠苦笑道。
或許東嶽也很不甘心吧,遇到這麼一個頭鐵的聖人,上來就是提刀硬剛,不按常理出招。
可不是麼。
當日金陵城大戰才剛剛結束,李修遠就神魂出竅,帶著鬼神打上了天宮,以發宏願的代價,不給他任何佈置謀劃的機會,硬是把他給打了下來。
若是換成現在的話,李修遠覺得絕對鬥不過這東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