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吼道。他在幹什麼?!這是他孃的畫像啊,是他從小到大身邊最珍貴的東西啊!!他怎麼敢……
黑衣並不理會冷銘柏的大小聲,看著那終於正過來的字,從畫上抬起的笑顏得異常好看。
“冷兄,夫人她,有話要對你說哦。”
冷銘柏迎上黑衣太過妖冶的笑,像是有安撫的作用,火氣硬是被壓下去了。
“你說……你說什麼?”什麼叫娘有話對他說?
“冷兄,你看這裡……”
黑衣指了指那個映了淚漬的地方,赫然是一個“冷”字!!
“這是…………”
冷銘柏吃驚。這幅畫卷,是小的時候他從父親的書房裡找到的,便問父親要了過來。聽父親提起過,孃的這幅畫像,是二十多年前,一位名叫肖堯的神筆畫師的封筆之作,極其珍貴,確實見畫如見真人。
從此,他便將這幅畫帶在身邊,已經十三四年了,怎麼他就一直沒有發現這畫像後的秘密呢?
“坊間有一種神奇的藥水,用這種藥水寫在紙上的字,過段時間會自動消失。等到將紙再次浸溼,字又會再次顯現出來。門派之間很喜歡用這種方法相互傳遞機密資訊,只是我無門無派,沒有見過。沒想到,竟在冷兄這裡見到了,真是大開眼界啊!”
黑衣的笑依舊漂亮得過分。念胭柏是世代蠱師家族的繼承人,這點小伎倆,肯定是知道的。
冷銘柏尚為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他撫過那個“冷”字,黑衣說的對,娘有話對他說……
“麻煩黑衣兄弟去書房拿我的筆來,順便找個碟子,我要看看娘到底要對我說什麼……”直覺告訴他,在這畫像後面的話裡,藏著極其重要的線索!
黑衣何嘗不也這麼認為?說不定,念胭柏的話裡,有解公主身上之毒的方法也說不定!
他輕輕點頭,一個飛身,沒一會兒,就把冷銘柏要求的東西拿了過來。他把毛筆遞給冷銘柏,抄起地上的酒罈,往碟子裡斟上清澈的玉釀,放在冷銘柏的右手邊,一系列動作做地連貫而優雅,一氣呵成。
筆尖掃過碟中的清酒,輕輕刷過畫像的背後,冷銘柏的動作同樣沒有任何的多餘,與黑衣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時間,涼亭裡的兩個男人,一個英俊高大,一個纖細妖冶,像一幅絕美的畫般,映著晌午溫暖的陽光,耀眼了亭臺樓閣,璀璨了湖塘水榭。
落雨巷,倚翠閣。
誰說勾瓦欄子只能在夜間,才會顯出她的妖媚?白天的落雨巷,同樣熱鬧非凡,雖然確實不及黃昏後的人山人海。
但是,對沉迷於倚翠閣的男人們,確實另外一回事。誰都知道,在倚翠閣,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之分,只要是願意上這裡逛的,它的大門隨時敞開。所以,即便是晌午時分,倚翠閣的場子依舊觥籌交錯,巧笑浪語不絕入耳。
今日的元蘊,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熱鬧的大廳裡和一些不認識的客人們天南地北地瞎侃,而是破天荒地要了一間房間。
“叩叩叩!”
“進來吧。”元蘊答道。他知道,來者必定是那個女人,那個一直在藉機套他話的女人,那個叫“漣漪”的女人……
絳紅的木門吱呀著開啟,一身粉色羅裙的曼妙女子踏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漣漪。
她輕輕合上門,福了福身,行禮道:“漣漪拜見凌蘊王爺。”
低垂的美目流轉著嫵媚,百轉千回,嬌羞間又有著媚骨的妖豔。淺笑間,有著青樓女子都有的苦澀與無奈,卻又能抵達人心的勾人魂魄,足以攪亂任何男人的盪漾柔情。
粉紅色的綺羅裙衫,朦朧水紗下,晶瑩的肌膚若隱若現,恰到好處地展現著她的豐滿妖嬈,不是赤裸的大膽暴露,反倒是要露不露的神秘,讓男人遐想連篇。
元蘊輕笑,要不是他懷疑這女子居心不良,恐怕早就被她那厲害的媚功給騙了去吧?
“漣漪姑娘多禮了。”
漣漪直起行禮時微曲的腰身,輕移蓮步,來到元蘊面前,彎腰為他斟酒,故作不經意間,讓元蘊看見自己抹胸下深深的溝壑。
元蘊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不為所動,靜靜等待她進一步的勾引,倒也不在意她會不會趁機往酒裡下藥。
“王爺請。”她端起斟好的酒杯,遞到元蘊面前,水眸依舊低垂著,像是對元蘊絲毫不移開目光的打量感到害羞。
“嗯。”
元蘊並沒有因為她的尷尬而移走目光,手裡接過酒杯,鎖在她臉上的眼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