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熊腰,示意他別這般小孩脾氣。
呂嚴本也是個江湖人士,卻因故誤吞了百味奇毒,全身武功盡廢。不幸中的萬幸卻是,他這副身子骨竟因體內陰陽相剋的毒素而百毒
不侵。所以,只是區區迷藥而已,並沒有這麼輕而易舉地撂倒他,所以才會這麼早便醒來。不過也虧得他那神奇的體質,冷銘柏一行
人才不至於慘死他人之手。
高憐知道丈夫雖然脾氣倔強古怪,可本質不壞,否則也不會答應她去救面前這三人。現下見他又鬧脾氣了,不禁有些無奈,只得滿臉
歉意地保持著微笑。
“那個……呂夫人真不好意思,剛才在下失態……”
呂嚴所遷怒的物件冷銘柏見高憐臉上的歉意,心中更是覺得內疚不已,忙接話道歉。
“哼,你小子還知道自己剛才是失態了……”
“阿嚴!”
高憐忙打斷衝動的呂嚴。雖然是救了人家一命,也沒必要這般不識趣吧?!
“不好意思,冷公子。他就是這麼個牛脾氣,千萬別往心裡去。我也知道冷公子擔心那位姑娘的安危,情急之下也是難免的。我沒怪
公子你的。”她轉而柔聲對冷銘柏說道,態度卻是與呂嚴完全不一樣。
“冷公子,我知道那位姑娘身份特殊,是一定不能有閃失的。所以咱們已經調轉船頭,往岳陽碼頭回去,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吧?”
冷銘柏一怔,有些戒備地望著高憐。她說顏兒身份特殊,莫非是呂嚴夫婦知道了什麼?!
“小子你給我收起那種表情。我們要是真有目的,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說話?
!”
呂嚴在一旁冷冷地輕哼。要不是當著愛妻的面,他早就將冷銘柏的家人全問候一遍了!
“我們夫妻二人對各位的目的和身份並不好奇。等到了岳陽碼頭,各位請自行下船便是。過得今日一別,我們只當不認識對方,也從
來沒見過對方。至於公子若是擔心我們夫妻二人的嘴巴,那大可不必。我們是從江湖歸隱的人,自然不想扯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高憐這番話,與呂嚴所說的是同一個意思,卻是委婉許多。正如她所說,她的丈夫是個仇家滿地的麻煩人。大張旗鼓高調而行,對於
他們而言也是同樣致命的。
冷銘柏三人點頭謝過呂嚴夫婦,便魚貫上甲板去看看那三個船伕是否清醒過來。而呂嚴夫婦則轉去兒子女兒的房間,看看兩個孩子的
狀況如何。
黑衣驚愕地看著暈倒在懷裡的女子,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果斷地將阮顏打橫抱起來,腳下一輕,往岳陽城而去。
他知道,她剛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勉強撿了條命回來。在與聶拈花周旋的過程中,便囤積了太多的壓力。而這壓力終於也在擔心冷
銘柏的安慰的同時,被盡數釋放出來。
風在他的耳邊尖銳地呼嘯著,手裡有些僵冷的身軀瘦弱得似乎沒有重量。這是他第一次承載她的重量,卻心疼地發現,她瘦得幾乎沒
有斤兩。慘白的小臉上早就沒了剛才的笑顏,秀眉微蹙,似乎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也忍受著什麼折磨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
眉間的褶皺,平復她心中的不安。
他知道,她身上有駭人的寒毒,卻不知道她這會兒是不是發作了。為了以防萬一,他一路狂奔進岳陽城,一路上引來許多路人的注目
。
然而,他無暇理會這些,只是在靠近城門的地方找到一間不錯的客棧,一腳踏了進去。
“客官您是吃飯還是……”
“上房一間,去找城裡最好的大夫過來!”不等小二把話說完,他已經下達命令,腳下的步伐沒有一分地停駐,一陣風一般旋上樓上
的客房,徑自推門而入。
小二被這不得了的功夫給嚇著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才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找大夫。等大夫找到並帶進房裡時,已是一盞茶以
後的事情了。
“怎麼這麼慢?!”
才剛推門進去,便被剛才那撞進店裡的白衣男子劈頭罵了。那聲音依舊很好聽,卻透著濃厚的冷意。他戰戰兢兢地抬頭望去,這才發
現那白衣男子竟是如此俊美妖嬈,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難看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