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著他們不管?”
錢銳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響,他也是被壓迫狠了,平時迫於老闆的威勢,他也絕不敢鬧事,可是心裡卻多少有點覺得對不起大家,畢竟是他把大家拉進這個圈子的,原本倒是好心給大家找個工作,沒想到現在連工錢都拿不到手,他也覺得愧對大家對自己的信任。
他不是不想抗爭,問題是那個閏胖子這個人的能量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在他看來,閃胖子就是那種黑白兩道都有門道的,雖然他並不真知道閏胖子的確切根底,但是他自己卻是個沒有根底的人,萬萬鬥不過他的。
可是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鄉傷重不治。本來他也只能求醫生,希望醫生能發善心,至於去找老闆要錢的說法在他看來多少有些自欺欺人。閏胖子的錢豈是那麼好要的。倒是大家湊錢來的實際點,就算閏胖子不管傷人的事情,工錢他早晚還得給吧。自己也在閏胖子的工地上幹了很久了,算起來,閏胖子可是欠著自己不少錢,加上這些老鄉的,大家湊湊也應該夠了。
老實人畢竟是老實人,沒有交錢總是自己理虧,醫院不肯救治他也無法可想,總不能強迫醫生救人吧?不過現在有了轉機,由於張楊的出頭,醫院竟然同意收治自己的老鄉。而且,張楊竟然說他幫自己去要。
陳銳也算見識過不少人,一瞬間就覺得張楊是個有能耐的人,何況現在還有警察幫自己說話。對於警察,民工們向來有著自己特別的敬畏的。現在警察都幫自己說話了,這讓陳銳頓時有了些信心。
雖然由於閃胖子的積威,陳銳都少還有些不放心,可是見大家都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泥人便也起了火,當即質問自己的這些老鄉:
“現在他們受了傷,我們不替他們出頭,萬一哪天我們有事,你還能指望別人來幫我們嗎?”
群人聽了陳銳的話,終於點頭。於是大家便一同去找他們的那行,老闆閱胖子。
閱胖子名叫閏學健,其實也算不的大老闆,他不過是個小包工頭而已。不過對於這些民工來說,閏胖子的話就幾乎是聖旨,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工地上出了事,閏學健也很惱火。這種事情誤工期不說,那兩個工人要真死了,多少也是個麻煩。可是要閏學健為民掏醫療費是不可能的。他這會兒心裡正罵那兩個不長眼的民工呢。要摔哪兒不能摔?非要摔在自己工地上,這不是添亂嗎?
工地上這批腳手架的質量可能有問題閃學健是知道的。可是這些都是成本,他承包一個工程,要打點的地方也很多,何況如今結工程款也不那麼容易。要不是他也欠著供貨商的錢,還長期扣著工人們的工資。他的資金也週轉不過來。
要說起來,那些無權無勢的工人是最好對付的了,稍微嚇唬一下就老實了。倒是那些供應商,難免也有些後臺的,真要是有人發了話,這錢也還不能不給。閏學健就算有時間也要去拉關係,要工程款。安全生產、規範操作什麼的他那裡顧得過來?
像這種腳手架,管壁厚度不到位。扣件質量差,那是事實。可這東西也不是他一家在用,東西便宜啊。大家都用,也不會每家都出事。可是偏偏自己倒黴,腳手架就坍了。
看著那片坍塌的腳手架,閱學健“一二漆罵娘乃,人的死活他懶得批人不討是鄉下巾死了。到時候隨便給倆錢也就打發了。如果沒死那就更沒事了,連醫療費都不用給。什麼勞動仲裁之類的。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能在這裡包工程,他閏家人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那種鄉下人,一句沒錢就打發了,諒他們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倒是這施工進度要是慢了,影響了交貨,這工程款就難結了。他可不想給對方不結款的藉口。可恨的是那幾個工人竟然都跑了,就算送人去醫院,去兩個不就得了?用的著都走嗎?閏學健一邊找人來頂班。迅速修好腳手架。一邊琢磨著怎麼拋了這包袱。
你們都跑了,那正好,上班的時間不在工地上幹活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既然你們不幹活那就回家吧?至於欠的工錢,那你也別想拿了。
要知道這都快到年底了,工人的工資別的時候扣沒關係,可走過年了你再不發,工人們一急還真敢堵門。可現在有送上門來的藉口,這幾個人的工資算是生下來了。
閱學健得意地想著,好在這腳手架搭了沒多高,一會兒就恢復了。
你們說是我腳手架質量不好坍塌。我還說你自己不違反安全生產規定自己掉下來了呢!就憑几個民工能奈我何?
這麼一想,閏學健的心情便又好了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