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致,“我挺喜歡聽故事的。”
花影略微沉默,終於還是娓娓道來。
八年前,疊雲山,回雲谷。
幾個**歲大的孩子扔下手中的木棍,一臉嘲笑地散開。
其中一個名叫雲雷的孩子向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高傲道,“沒用的廢物,縹緲居容你活著已是天大的恩惠,你留在這,當我們的狗竟然還不滿意!”
“走吧兄弟們,一會兒本少爺還得跟千蛛嶺的大少爺幹一架呢!”說罷,雲雷扔下手中的木棍,拍拍袖上的土,向地上啐了一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一直趴在地上,默默忍受眾人欺侮的那個孩子,艱難地站起來,身上遍是淤青,站了幾次才勉強起身,這孩子身體瘦削,面容病弱蒼白,一步一步朝回雲谷內的一間小草屋挪過去。
屋內,炊煙裊裊,一位婦人身穿粗布衣衫,蹲下身向灶內添柴,花月容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昔日白皙光滑的臉龐在風霜的侵蝕下變得枯黃。
木門被輕輕推開,花月容抬頭,卻見花影遍體鱗傷地站在門外。
“影…”花月容快步走過去,把奄奄一息的花影攬在懷中,發現花影手上被擦出了一些細小的傷口,傷口不斷滲著血。
“怎麼辦…買來的止血藥已經用完了…”花月容心中焦急,卻還是把花影抱在懷裡,安慰道,“影等等孃親,孃親去給你買藥。”
花影默默推開花月容,輕聲道,“拿什麼買,家裡已經沒有東西還能變賣,孃親難道要去低聲下氣地求雲家?”
“孃親知道我這是病,孃親不要管我,等哥哥在縹緲居中站住腳,孃親就能不再受累了。”花影低頭,“這樣的日子,我真的…”
“花影!你在嗎!”遠遠地聽到屋外一聲少女的輕喚,這時,一位身穿五彩霞衣的少女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
云為裳跪在地上,將瓷瓶中的藥塗在花影手背上,傷口立即止了血。
“裳兒,這是…”
“我從長老那裡偷來的凝血散,放心,很快就好了。”云為裳胖嘟嘟的小臉上,兩個小酒窩調皮地掛在上面。
花影默不作聲,微微有些臉紅。
花月容感激道,“我們母子坎坷,多虧裳兒時時幫襯,我們無以為報…”
花影尚未出生時,兩人的父親就去世了,母親花月容無依無靠,後來被人陷害,尚在懷胎之時就被趕到回雲谷居住,花影出生時,雲家不允許這個孩子姓雲,花月容只得為孩子起了花弄影之名。
云為裳因是雲家嫡出大小姐,一出生便順理成章當上了縹緲居少主,云為裳從雲逆風口中瞭解到花影母子的艱難,因而時時幫襯,雪中送炭,令花影心中感激。
“孃親,我來看你們了~”雲逆風輕快地走進草屋,手中提著一包剛買來的糕點。
“哎呀,裳妹也在,要不要吃點~”雲逆風得意洋洋地開啟包裹糕點的油紙。
“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高興事?”云為裳笑著問道。
“你不知道,雲雷那個傻子把千蛛嶺大少爺給打了,也不知是個什麼寸勁,大少爺倒地上的時候,後腦勺剛好磕在石頭上,聽說現在還沒醒呢,哈哈傻缺。”
“啊?”云為裳變了臉色,“雲雷現在在哪?”
“被扣在千蛛嶺了,說是大少爺什麼時候醒,他們什麼時候放人呢。”雲逆風幸災樂禍道。
云為裳臉色鐵青地站起身,“我去看看情況,你們小心點。”
縹緲居議事堂。
“雲雷這孩子真是不省心啊!”縹緲居門主手掌不住地拍著桌子。
“可雷兒畢竟是您親外甥,門主要想辦法救救雷兒啊…”
雲中仙不住地求情,他可只有雲雷這一個寶貝兒子。
一旁的三長老插嘴道,“不如我們找家中最好的大夫去給那千蛛嶺大少爺醫治,再賠個禮如何?”
雲中仙嘆氣道,“可雷兒在他們手裡,若真是醫治不好,雷兒性命堪憂啊。”
“這事是你兒子惹出來的,你到底想怎樣?”三長老不耐煩了。
“不如,我們找一人去千蛛嶺當人質,把雲雷換回來如何?”
雲中仙意味深長,“回雲谷不是還住著一位我們雲家的公子嗎?”
“二長老此話何意?”云為裳從正門走進來,單膝跪在堂下,“啟稟門主,回雲谷花影已被逐出雲家,何必趕盡殺絕呢!”
門主擺擺手,“此事你不要插手。”(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