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老爺點點頭,“你身子一向弱,要多仔細著些,屋裡缺什麼就跟大太太說,總不會委屈了你。”
五娘聽了,不由意外,大老爺是個不貪美色的人,府裡如今能有這些個姨娘,也不過是通房或者長輩賞的,若是正經了來算,真正被大老爺看上抬進門的,不過是四姨娘一個,只是四姨娘是個命薄的,有了雙身子卻沒來得及生下,一個跟頭早早就去了,自此大老爺也就很少歇在姨娘房裡,除了過去一趟,基本都是在大太太房裡過,如今大老爺突然這樣溫和的和五姨娘說話,還真是頭一遭,能這樣被大老爺想起的,除了六娘,那只有六孃的兄長,在外求學的安哥兒。
大老爺吃了一口茶,果然說起,“今兒個謹行來了信,說是安哥兒騎射得了甲等,還很是被夫子誇獎了一番,要知道那夫子一向眼界兒高,從不輕易開口稱讚,能被他認可的,定是了得。”
大太太一聽也是十分高興,喜道,“那可真是好事,想不到安哥兒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本事。”
大老爺笑著看了大太太一眼,道,“我也是沒想到,一直以為安哥兒是個靜不下來的,誰知不過去那書院幾年,就有了這等變化,明日你讓帳房支些銀子給安哥兒帶過去,那書院學子多,少不得要應酬一番,現在打點好了,待日後入了仕,可是大有助益的。”
大太太連連點頭,“這個自然,一會兒我就讓帳房支兩百兩銀子帶過去,再將繡房做的幾套衣衫一併帶過去,這天漸冷了,怕是書院的衣衫單薄抵不了寒。”
大老爺很是滿意大太太的賢惠,“這些你做主就好,只是安哥兒年紀還小,可不要縱壞了。”
大太太自是滿面笑容的應下來,兩人又說了幾句,大太太才慈愛的看了看大娘子,溫聲道,“昨兒老爺要元娘抄孝經,這孩子傻竟抄了一夜,難為她一番心思,老爺且幫她看看。”
大老爺還沒有出聲,一旁的姚媽媽便將大娘子抄的孝經恭敬的遞了過去,大老爺接過來隨手翻了翻,便放在了一邊的小几上,“字倒也能入眼,只是跟五娘比起來還是差的多,元娘如今已經及笄,以後出府少不得要做些詩詞,這樣的字看了難免叫人笑話,依我看還是再找兩個女先生教導一番,至少也得拿得出手才行。”
大娘子臉上的表情早就僵硬了,只是一向怕大老爺,也不敢說什麼,大太太看了大老爺一眼,忍不住道,“元娘自小跟著我管家,哪裡有空練習的好,再說了,五孃的字是老爺親自教導的,元娘自是及不上,若是老爺有空,不妨教元娘些日子,以元孃的聰明,定是學的不差。”
大老爺皺了皺眉頭,到底也沒說什麼,想了片刻,方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教元娘幾日,只是這寫字還是持久堅持才會好,能不能行,還要看元孃的心思。”
大太太聽了忙衝大娘子使了眼色,大娘子愣了一下,方才不情不願的道,“多謝父親教誨,女兒定當用心研習。”
大老爺滿意的點點頭,眾人這才散了。
五娘回到屋子裡,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錦繡怕五娘傷了眼睛,又點了盞燈拿進來,五娘翻了幾頁書,才問錦繡,“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錦繡道,“奴婢都準備好了,還支會了管繡房的陳媽媽,將繡線多準備了一些,若是姑娘不夠,奴婢隨時可以去取。”
五娘點點頭,道,“母親一向是個嚴謹的,這事可出不得差錯。”
錦繡道,“姑娘放心就是,奴婢定會安排妥當。”
五娘聽錦繡這樣說才放了心,讓錦繡將燈滅了,躺好睡下。
第二日五娘照常早起,錦繡拿出件刻絲小襖給五娘穿上,五娘看了看,道,“這日子過得也真快,再下一場雨,這天就冷的厲害了。”
錦繡替五娘整理好了腰間的配飾,才拿了白底綠竹的氅衣出來,“可不是?只怕這場雨沒有一天半天也停不下來。”說著又問起,“昨兒個管花房的婆子過來問奴婢,各房都換了插瓶,姑娘這裡是不是也換了?”
五娘笑笑,“你去回了那婆子,就說隨府裡的舊例走,不用特意來問了。”
錦繡點點頭,將氅衣穿好了,才撐了油紙傘陪著五娘往大太太屋裡去。
五娘進到暖閣裡,大太太正拿了茶碗吃茶,錦好用美人捶跪在地上給大太太捶腿,五娘見了,擔憂的問,“母親可是又腿疼了?”
大太太將茶碗擱在了小几上,才笑道,“都是老毛病了,過了雨季也就好了。”
五娘坐在大太太跟前的錦仉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