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蒼茫犁下了一道道的痕跡。
對於諾亞達荒原來說,這樣的天氣也是少見,原本還晴朗的天空密佈著烏雲,從來沒有這麼急劇的天象的變化,樹木於狂風之中凋零,入目所見,五步之外不辨牛馬。
而這茫茫天色之中,居然有一個人在獨行。
風雨無情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步都緩慢,似乎隨時會倒下,但是,卻依然沉穩而倔強地站穩了每一步。
杜林臉色仍舊帶著笑意,雖然這消融此刻顯得異常地苦楚。
所有的抉擇都是自己做出的,沒有後悔可言,也無須去感喟時光與命運的弄人,此刻的處境杜林自己心知,所有的好運到此而止了,體內兩種力量的角逐造成了身體的外表完好而內裡已經極潰爛。
如果有選擇的話,杜林寧願選擇當初踏出囚籠那時的處境,即使身體殘破至極點,可是,尚可華麗的修補完整。
至此刻,囚籠結界上那纏綿萬年的狂暴氣息完全爆發了,被煉化的地脈之氣則似失去了那桀驁,節節敗退,雖然仍在苦撐,但只是時間的問題,從一開始就擺在杜林面前的問題再次橫亙在了面前,無法再避免了。
有些事,初時可以迴避,但終有一天會避無可避。
風雨不斷地擊打在身上而杜林卻毫無感覺,目光依然銳利。
現在所需要的是……時間,對於最大程度爆發的結界之力,杜林需要時間來調理,倒不是沒有可能調理好將結界之力,完全煉化。只是這個過程不會輕鬆,伴隨著身軀的破壞與重建,杜林相信自己會再度登上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有能熬過其中的痛苦,這樣地信心杜林還是有的,無數次的艱難與生死之際的掙扎都未曾放棄過,此刻,自然也不會。
風雨之中,一隻蒼鷹自風雨中怒翔而過。
可是。時間又似乎是現在最為缺少的?兩名天使的死肯定會刺激到神殿,神殿不會給予杜林足夠的時間來收拾好自己的身體……
……
“你……是誰?”乾澀著嗓子,科恩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冷冷問道。
“我地王子,我是施德羅,已經尋找了您百年的僕人!”對於科恩的問題,那黑衣人似乎略略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科恩道,“您還處在遺忘的狀態麼?”
科恩語言中帶著幾分沉悶。“也許吧!”
“好吧,我的王子,我們啟程吧。回到您的故土,那裡有太多的未完的事等著您去做!”施德羅乾枯的聲音在曠野中響起,“我地王子,我們都在等待著您的迴歸!”
“你們?”科恩眨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是的,我們,賓漢,胡柯。愛提麗絲。影域的人都在等待您的迴歸!”
“那麼,我又是誰?”科恩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那表情,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這句話一出口。那麼,意味著什麼?
這次施德羅沒有再感覺到意外,看著科恩,沉聲說道:“偉大的魔神之子,庫拉提斯,您是影域之主。我們的王子!”
……
科恩翻了個白眼……
……
“嗯?”正在凝神冥思的教皇弗洛伊德忽然猛的一睜眼,長身而起,邊上地神侍感受著教皇陛下忽然的動作,被嚇了一跳,隨即。神侍看到了一向從容威嚴的教皇陛下急匆匆地拖著曳地的長袍朝著門口奔去。
教皇的身影一閃而逝,穿過了神殿周圍的層層禁制,朝著山後奔去。
寬敞地一座殿堂之內,蒸騰的白色水汽繚繞著,這裡是神殿的禁地,除了教皇外,所有人包括神殿的大長老都不得進入此地。
推開塵封太久的殿門,隨即又緊閉了起來。
卻在此時一道白色的光芒忽然自天際滑落,無聲地穿過神殿上空的禁制。劃過漫長的軌跡透過了殿門,然後朝著這禁地內的乳白色的水池內投去。
水花四濺而起。
弗洛伊德看著寬達十數米地乳白色水池。目光中露出了詫異。
光影在乳白色的水池內翻騰著,很快的,一道稀薄的人影出現在了水池之內。
霧氣繚繞之中,凝聚成實體的人影驀地騰空而起,雪白而赤裸的身軀完美而無一絲瑕疵,水汽四溢,一雙黯紫色的眸子眨了一眨,隨即聖光驟得耀得人睜不開眼睛,兩對羽翼驟然生起,瑰
。
弗洛伊德眼神一凝,徐徐開口道:“我該如何稱呼您?烏百列?”
“是的,烏百列!”清淡的聲音自雪白地雙唇中吐出,睜開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