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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也不知怎的,在這個節骨眼,我忽而想起隔壁員外家的姑娘,小時候我倆經常玩在一塊,因我常做男性打扮,她一直不曉得我是名女子,我倆除去性別之差,勉強也算得上是竹馬繞青梅。幼時我玩心甚重,喜歡爬牆鬥雞走狗捉蛐蛐兒,不小心混了個孩子王的稱號。因著兩家捱得近,我便時不時的爬牆過去去她家串串門子,以搶佔她的糕點為樂。

我尚記得她七歲那年趁我爬樹偷果子沒留意之時,偷偷抱住我呼哧一聲在我臉上蓋了個蜈蚣般的唇形,笑得跟個傻子一樣燦爛。

我生生受了她一吻,吃驚不少,一摸臉,上面不巧遺留下她一大灘口水。當時我只以為她是心急找不著手絹,將我的臉當做抹嘴的工具一擦了事。回家少不得洗了十數次面,回頭又將此事忘得乾乾淨淨,繼續爬牆去她家偷摘果子吃。

十歲之時,她繡了一個鴛鴦戲水的香囊,趁著去我家做客之時塞在我的枕頭底下。彼時連珠恰巧想做一個香包尋不著秀氣好看的料子,我看著花色蠻好,順手將那香囊賞給了她練手。

也不知此事是怎樣傳到了阿爹耳中,將我好生訓了一通,說是什麼你雖則作的是男兒打扮,始終還是個女子,莫要害了員外姑娘,隔壁屋子還是少去的妙。

那時我對於情愛之事,仍舊處於懵懵懂懂的時期,不過既然阿爹盛怒,我自然一口應承下來,此後的長年累月,與那員外家的姑娘能避則避,再無任何交集。

多年後再見著她,是在她出嫁後數年,那日恰巧逢她拖家帶口回家省親,我自她府前經過,見她與她相公牽著一對兒女在家門前逗留,與員外老夫婦兩眼淚汪汪作依依惜別狀。

她見著我,一雙眼頓時紅了,怯怯喚了一聲覺年哥哥。

因著她算是我半個老相識,我也便停下疾行的腳步,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與她好生敘了回舊。那日回家後還兀自感嘆著,想我安覺年人生在世攏總不過活了十年有五,幼時因著跟了阿爹舞刀弄槍,少不得荒廢了早戀的時日。待我想要談婚論嫁之時,卻發覺自己早就過了那個早戀的年紀。

暮然回首,隔壁的員外小姑娘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每每思及此事,我便有些唏噓。

在我識字之後,漸漸讀了些詩書,聽了些世間流傳下來的情愛段子,便也曉得這風月情愛是件傷人傷神的事,沾染不得,不僅如此,我還暗自編造了許多沒來由的段子供自己閒時賞玩。

這般看透情事的通透心性,在往後的歲月裡,過得也算順遂。即便是阿君那張傾國傾城俊美無比帥得滴溜溜亂淌的臉在我面前,我自巍然不動。

也不知今年是否不當心在桃花樹下繞多了兩圈,連帶的這些情愛的事也跟著與我有些扯不清楚的關係。我扶額一嘆,生活果然處處有驚喜,今年的桃花劫,果然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哇。

在我浮想聯翩的這段時光中,那名青年老早將我從半空中撈了一把。我的頭被他壓在硬邦邦的胸膛上,正想掙脫,便見他呼一聲喚來了那匹火麒麟,身姿矯健抬腿跨了上去,我也隨著他的大動作瞬然被拋上麒麟背。

在雲蒸霞蔚的霧海上,我的神思恍惚了大半個時辰才飄回來。

我忍了半天沒忍住,終究肥著膽子沉著嗓子問他一句,“難不成這匹火麒麟是你的坐騎?”

他謙然一笑,一雙手製住火麒麟,另一雙手圈著我的腰,眸子裡頭瀲灩晴光,又低頭在我耳邊沉聲道,“除我之外,火麒麟倒是第一次被別人騎在身下。”

我頓時汗顏,但仍舊很有義氣的為火麒麟做著辯護,“它方才只是認錯了主人,況且我許了它許多好處,又許諾要幫它找一名貌美的娘子,它一時昏了頭才會馱我飛行,你莫要錯怪了它。”

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飄飄瞟了我一眼,眉眼間雲淡風輕,自在道,“火麒麟的事暫且放一邊。倒是你,可要與我一同回去,做我的夫人?”

我目瞪口呆將他望著,良久才恍過神來,在心中揣摩一番,拿出輕巧的語調,用那些自古的藉口誆他道,“我並非女子,又怎能夠做你的夫人?我委實不是一名斷袖,你還是快快斷了這無謂的念想吧。”

他的胸膛極自然靠過來,抵在我背後,兩人的姿勢自是親密無間。在我身上冷汗不間斷之時,他又自然牽過我的手,輕輕一笑,“你這小胳膊小腿鶯聲細語的秀氣模樣,怎會是男子?”

我身上汗毛直豎,腦門上冷汗淋漓。

他握住我的手,語氣不失莊重,認真道了句,“即便是個男子又如何,我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