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不止,人彷彿傻了一般,口中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我錯了”“對不起”之類的詞兒。
李素言不為所動,“愣著做什麼,帶下去,看押起來,等候發落。”
或許是知道的原因,倒是無人再說什麼,只是一下子沉默下來,失去了生氣,原本或許還有一絲絲的希望,現在全部都變成了絕望,幾萬人的命啊,豈能容忍他們還活著。
李素言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受不了牢房裡的環境,就會爆發,到時候,才不管是不是至親,他們會怨恨,會咒罵,不會管那些錢很大一部分其實是用在了他們身上。到時候這些罪魁禍首們才會真正的飽嘗切膚之痛。處理好之後,回去覆命。
李鴻淵頷首,然後讓他跟於仲擎分別上書,快馬加鞭送往京城,然後他自己也意思意思的寫了關於貪墨一事他自己的處理意見,將靖婉“貪墨”東西截留下還算看得上眼的,剩下的全部羅列了一份清單,再有這些官員們到底貪墨了多少也一一寫明,最後:恭請聖裁。別的不說,就後面這兩份附加的東西,絕對能讓樂成帝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完了,他還要誇一句做得好,而且百分百會接納李鴻淵的處理意見——這兒子好啊,真貼心啊,儲存了他的顏面的同時,國庫的損失也追了回來,以前雖然老是頂撞他,其實還是將他這個老子放在心裡的,就是有點口是心非。
雖然一兩天之內不可能得到樂成帝的回覆,但是他會什麼反應,李鴻淵完全預料得到,唯一的表示:呵呵呵……
至於於仲擎與李素言呈上去的摺子會不會讓他血壓飆升,更不在李鴻淵的考慮範圍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還不至於就此一命嗚呼,那個人,惜命的很,還不至於因為這些人而將自己摺進去。
“這麼多官員被拿下,那麼山南郡以及川周府的政務呢,要如何處理?”靖婉略有些擔心,這上頭無人主持,下面就可能出亂子,亂子一處,直接影響到的就平民百姓。
“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將分佈在其他各處的隨行官員聚集川周府,最遲明日就會抵達,放心,不會出問題的。下獄的那些人是絕無可能活著出來,這時候板上釘釘的事情,京城接到摺子,也會盡快擇選官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赴任,如果是從地方調,最遲也就一個月,如果是從京中調,速度會更快。”
靖婉點點頭,“山南郡富澤,看看現在這些人官員就知道,這油水有多豐厚,現在一下子空出好幾個重要職位,京城裡得人怕是又要扯皮了,這官員擇選能快得起來?”表示很懷疑。
“現在的吏部尚書可是你祖父,雖然涉及到二三品的大員,吏部沒有直接的任命權,但是,駱尚書前面幾次舉薦,都深得那位的心意,而且現在江南這場爛攤子跟我那些兄弟們可逃不開關係,現在還是‘戴罪之身’,這個時候上躥下跳,鐵定會引得那位不喜,他們不是傻子,不過利益當前,也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就是了,所以,十有八九會往你祖父身上使力。”
靖婉笑了笑,“倒是我多慮了,祖父‘剛正不阿’,速度慢不了。”
“剛正不阿啊?”李鴻淵摩挲了一下下巴,那隻老狐狸,駱家雖然不是多有錢,但是,也有一定的底蘊,至少也不缺錢,所以他從來不在乎錢財,他同樣是個士大夫,然而比起其他的人,他倒是有人情味兒多了,他的野心有,也夠大,但是,卻不叫人反感,只是前世靖婉的遭遇,還是讓他對駱家心懷芥蒂,當然,有些事情理一理,倒也沒曾經那麼重。
“怎麼,難道不是?”靖婉瞪他。
李鴻淵摸摸她的臉,“你說是就是。”笑得很真誠。
然而,真誠其實跟敷衍是成正比的,對她有多少真誠,本質上就有多敷衍。靖婉懶得計較,那是因為,她很清楚,自家祖父真不是剛正不阿的人。爭下去,大概會越爭越心虛。
“所有事情,到目前為止,算得上告一段落,後面的,基本上都只是收尾了,我們可以一路遊玩,充盈婉婉的見聞錄,一路收東西,充盈婉婉的小金庫。是不是很輕鬆?”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如果其他郡及其府還不是識相的話,自然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江南一行,帶婉婉遊玩才是重點,其他的都不過是順帶順帶。
靖婉無語,有這麼說話的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靖婉倒是輕鬆了下來,當然,對李鴻淵而言,從始至終就沒當成一回事。
他們輕鬆,其他人卻如何都輕鬆不了,上至昨日滾回家的官員,下至全城百姓,昨兒封城,今兒倒是一早就又打了,然而,那麼多重要官員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