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婉婉花鳥魚蟲,乃至山水草木皆畫了不少,卻不見人物肖像,婉婉何不嘗試一下。”
靖婉看向他,怎麼回突然提起這個?不過看某人依舊淡然得很,似乎沒有什麼深意,靖婉輕輕的笑了笑,“好啊。”
隨後,靖婉去了書房,只留了青菊伺候筆墨,其他人都打發到白芍她們那裡去,昨晚上都比較辛苦,因為離不得人,只能輪流著去休息。
人物肖想,靖婉首先想到的就是十二金釵,當然,也就是一個名而已,她自然也可以選十二個美人來畫,不管是她所見過的美人,還是在臉部稍作修改,都是相當不錯的題材。
想好了題材,說動就動,直接合起來畫。
想要畫好,自然是不能分心,需要足夠的專注,花費了一定的時間,倒是將其他事情暫時給忘記了。
梅蘭竹菊四個往常經常伺候靖婉畫畫,倒是不會出現礙手礙腳的情況,相反,最初勾畫外形的墨的濃淡都能恰到好處,無需靖婉再進行第二次的調製,同時不管出於哪個方位畫畫,調好的墨都位於右前方,習慣之後,甚至不用眼睛,習慣性的動作都能蘸到墨,自然會省下不少時間,這樣的丫鬟不要太貼心。
沒人來打擾她,包括白芍跟拂曉醒過來,都沒人過來。因為所有事情其實都不用她來做。
差不多半個時辰,靖婉會歇一歇,活動活動,坐下來吃點茶點,再在窗邊往外面看一看,靖婉也沒有詢問外面的情況。
後來李鴻淵倒是過來了,看到靖婉畫作上已經全部描好了外形,有部分甚至已經上了一次顏色。
因為大部分都被捲了起來,李鴻淵伸手展開,直到看清全貌,寥寥幾筆,勾勒出的各種姿態的美人,已然叫人賞心悅目,可以想象,等到完成之後,必將又是一副叫人驚豔之作,卻也足以展現靖婉的某些功底。“婉婉第一次畫這麼大的畫作。”
“嗯,第一次。”這幅畫,估計都要花費她很長的時間,當然,這還少是時間相對集中的情況,如果比較分散,到處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去了,一年半載都未必畫得完。
李鴻淵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依舊不怎麼痛快,至於不痛快的原因嘛,自家媳婦兒的“第一次”居然不是自己的,能痛快才奇怪了,不過他這次倒是沒有情緒外露,如果因為一幅畫就能徹底的翻了醋罈子,那麼,婉婉估計也不會理會他。
事實上,成婚之後,靖婉作畫的時間並不多,畢竟,某個人太黏人,有時候作畫,一不小心就會變了性質,不過安安靜靜的還是有那麼幾回。李鴻淵側頭看著靖婉,“需要幫忙嗎?”
靖婉一頓,回頭看著他,“不用了,阿淵你要麼在旁邊待著,要麼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堅決。
李鴻淵握拳將手抵在唇邊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婉婉不用那麼緊張。”
又被這混蛋隱晦的調戲了,靖婉怒目而視,“王爺不準靠近我五步以內。”
李鴻淵頷首,表示沒問題。
可是答應得這麼痛快,靖婉又不放心了。回頭給青菊下了死命令,待著,沒有她的允許不準出去。
李鴻淵對於靖婉的“草木皆兵”悶聲笑了笑,毫無意外的又得到了靖婉的怒視,李鴻淵投降,表示再也“不敢”了。
青菊也在一邊捂嘴偷笑。
然後,青菊就被自家主子“遷怒”了。
之後一直到午膳時間,李鴻淵都很“老實”,斜靠在榻上,神情慵懶,眼神卻異常柔和的看著靖婉,彷彿,他的世界裡就只有她。最初的時候,靖婉或許會不自在,久而久之,卻也習以為常了,偶爾也會回頭去看一眼,帶著淺淺的,溫柔的笑。
排卻外面的那些事情,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直到中午,差不多午膳時間,靖婉他們才離開書房,在擺膳的過程中,靖婉像龔嬤嬤詢問了白芍跟拂曉的情況,果然都已經醒過來了,白芍不用說,除了體表相對較少的鞭傷,利器所傷的地方並不僅僅是腹部,想要完全的行動自如,至少都要半個月以上;而拂曉,看起來倒都是皮肉傷,然而,受凌虐的時間長,除了臉上跟雙手,身上少有能找到完整皮肉的地方,別的不說,就是那種全身都似灼燒的疼痛,想來都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
在靖婉看來,只要人能救回來,就是萬幸,更擔心其實是她們的心理狀況,心裡創傷,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具體怎麼回事,白芍說了嗎?”靖婉問道。
“說了,事情是這樣的……”
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