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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婉已經退到一邊,欣賞書房裡的各種擺件去了。
再看到下面的群芳譜,兩冊,每一冊都足有兩指厚,翻了兩三頁,駱沛山就突然合上,這可是好東西,寶貝,得留著自己慢慢看,抬頭,看著兒孫,突然不耐煩了,揮手,“一邊去。”
雖然不甘不願,但是卻不敢忤逆駱沛山的話,乖乖的到一邊去了,只是那眼睛一個勁兒的往桌上瞄。
“三丫頭,來來,到祖父這兒來。”駱沛山笑容滿面。
面對嚴肅一絲不苟的祖父,靖婉還能應對自如,現在笑得像只老狐狸,靖婉卻有點猶豫了。若是讓駱沛山知道靖婉的想法,得鬱悶死,他明明是笑得和藹可親,不想嚇著自家孫女。
“三丫頭,這些哪來的?”
“我自己畫的,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給祖父好,能拿得出手的,除了自己養的花,就只有這個了,因為來京城帶的花只有幾盆,一路顛簸,加上我一路身體欠佳,疏於照料,有些不太好,需要養一段時間,就選了這個,希望祖父不要嫌棄。”
怎麼可能嫌棄?龔嬤嬤都能想到這些群芳譜的價值,駱沛山怎麼可能想不到,而且想到的更多。不說日後,便是拿出去送禮,這含金量都相當高了,再送給那些愛畫愛花的人,那真真是價值連城。“沒想到三丫頭還有這份繪畫功力,這畫法是你自創的?”一種新的繪畫方式,必然流傳千古,雖然達不到開山祖師的高度,但也足以讓後人記住了。
“咦?這畫法不是很普及麼?”靖婉稍微有點懵。
駱沛山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他那老妻為了保護這孫女,將此事遮掩起來了,一個才女的名頭,未必是好事。此事若換做是男子,那麼,必將是名利雙收,可是女子呢,或許招來的就是窺視,像貨物一樣的被衡量,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見靖婉微微蹙眉,顯然她已經明白了其中關鍵。“有畫作流出去麼?”
“沒有。”她從來都只畫花,而她本身也不是愛顯擺的,加上她以為外人都會,自然,在齊安府的時候,除了府裡的部分人,都沒人知道她會畫畫。
駱沛山點頭,若是真有,他老妻也會處理好。“有什麼想法。”
靖婉沒多想,就神色幽幽的將目光投向自家爹駱榮彥,頓了頓,最後看向兄長駱靖博。
駱沛山點頭,果然是個通透的孩子,這麼好的揚名機會,卻能不受誘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別說是她這個年齡,太多經歷過世事沉浮的人都未必能守住本心。在場的其他人也明白,她是要將這份功勞算到兄長頭上,給他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種新的繪畫方式一旦傳出去,帶來榮譽與聲望,她爹那淡泊名利的性子,還不如給駱靖博賺些資本。
“接下來,好好跟你妹妹學畫畫,學不好,你好意思拿她東西麼?”駱沛山板著臉對駱靖博說道。跟靖婉一樣,都沒徵詢一下駱榮彥的意見,好在,駱榮彥是真不在意,不過,駱榮彥對那些蘭花圖跟群芳譜同樣萬分垂涎就是了。
這等好處平白落到自己頭上,駱靖博也心生不安,“祖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妹妹太吃虧了。”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這些東西,我並不在乎,所以三哥也不用太在意,你若真覺得受之有愧的,三哥日後對我好點就是了。”靖婉笑意盈盈的說道。
駱靖博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再三保證,大有為靖婉拋頭顱灑熱血的氣勢。
如此,事情便拍板定案,其他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那也只能藏在心裡,對外是不能亂說一個字。
而駱沛山同樣作為花痴一枚,他更在乎的是,“三丫頭,這群芳譜就這兩本?”
“完成的有十八冊,還有一些沒完成的。”
駱沛山到沒覺得靖婉送給他的少了,“其他的借祖父瞧瞧,我讓人抄錄一份,不要你的。”
“我回去就讓人送來,祖父留著也沒關係,我再另作就是了。原本也是準備全部送給祖父的,只是因為有些多,挺沉的,一次拿不了,再說,萬一祖父不喜歡怎麼辦,就沒有全部帶過來。”在靖婉看來這又不是一次性的東西,沒了自己再弄就是了。
不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不說愛花的人,但凡讀書人,怕是都沒有不喜歡的。駱沛山想了想,這些群芳譜或有大用處,便沒有拒絕,不過不能白拿孫女這麼多好東西,豁出老臉也要再給她弄幾盆珍品回來。容他想想,哪幾家有名種珍品?
內閣首輔阮瑞中那老東西號稱收集了天下各種菊花,而每年的賞菊宴拿出來的各種菊花的確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