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些菜招惹你了是不是?”小凌寒聞聲抬頭,不明所以地瞅著阿善,阿善氣不打一處來,白眼道:“今兒是怎麼了?一大早便見你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昨日被夫子教訓了?”
一提及昨日,小凌寒方才回過神來,放下手裡早已捏得不成形的菜葉,說道:“教訓倒是沒有,只不過……”小凌寒欲言又止,面色凝重,阿善接著道:“只不過夫子不情願收他為徒是否?”
許是猜到了七八分,小凌寒心頭一緊,眉頭緊蹙,阿善看了她一眼,繼而拿起菜刀,嫻熟地切起菜來,邊切邊淡淡地說道:“原以為夫子與那幫俗人不同,竟沒想到也會有那般顧慮。”
小凌寒原本低著頭,這會兒又抬了起來,“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爹爹拒絕並不是嫌棄景元的身份,而是因我擅作主張,沒把這事兒提前告訴他。”阿善將切好的黃瓜裝進盤中,又放上一塊五花肉,忙活著說道:“那也難怪,夫子最不喜別人揹著他做些什麼,尤其是自己的女兒,你若當初早些告知於他,便也不會有今日的顧慮了。”
“你以為我是故意的麼?我當初又不認識景元,那日他送魚過來碰巧被我撞見,我追問了許久才知他是想進書院讀書。我原本打算告訴爹爹的,可這酒樓的生意一忙起來,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小凌寒急道。
“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魚是他送來的?”阿善瞟了她一眼,問道。
“對!”
“那他為何之前不送,偏在這節骨眼兒上送來?”阿善又問。
小凌寒放下籮筐,索性坐在一旁的小矮凳上,“我怎曉得!許是之前不認得我,他自己又不敢一人跑去書院,誰知道因緣巧合,我砸了他腦袋,又為他包紮傷口,送魚是為了人情,再之後就演變成求情也說不定啊!”小凌寒一口氣說了許多,把那天的會面涉談又回憶了一遍,中間省去了她欲拿景元作為自己的籌碼。只是沒想到她的心思終究是被自己的爹爹看了出來。
“到底是他來求情,還是你硬把人家拉進了圈套?”原以為只有爹爹才知道自己有這份心思,沒料到阿善也看出了自己的陰暗面,小凌寒低下腦袋,面露赧色,阿善瞧見後,調笑道:“看吧,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安什麼好心!”
小凌寒心知瞞不住她,索性攤開來講,“對,我承認我是為了私心,可他也是自願的!”
“此話怎講?”阿善好奇道。
“這話得從那些魚說起。”小凌寒兩眼望著門口,回憶道:“那日我讓安順去西村查探了一番,得知那些魚來自西村的魚塘,可這西村在過去是沒有魚塘的,想必是那對母子所設,從而心中略知一二,為解除心頭困惑,我便於翌日守在後門,沒想到真的是他,當場便逮了個正著。他放下魚桶的時候,我就把門開啟了,衝著他就問‘真的是你’,許是我聲響過大,把他嚇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想撒腿跑,可我早料到他會有此一招,立刻抓住他,問了個究竟!”小凌寒眉飛色舞地說著,好似場景再現,瞧得阿善一愣一愣的,小凌寒忘乎所以,從小矮凳上站了起來,繼續說:“他像見了鬼似的,一直不敢拿正眼瞧我,我當時追著他問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送魚過來,他支吾了半天,沒套出一句話來。真是氣死了!這一氣,我就急,一急我就跳腳,不過好在本姑娘機靈,想到了爹爹近日正在招收學徒,而他的年齡正適合,便猜測著是否真是為了進書院,誰知一猜便中了!他愣在那兒,默默地點著頭,我想著也許可以拿他作為籌碼,便早已忘了送魚的事情,就當是為了進書院而給的費用,便當場答應他讓他第二天再來後院,只要按我說的做,便能讓他進書院。”語畢,手舞足蹈的小凌寒終於消停,兩手叉著腰走到水缸前,舀了瓢水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阿善見了,暗罵她實在不顧淑女形象。
“可你還是瞞著夫子了不是?”阿善沒好氣道。
小凌寒放下水瓢,擦乾小嘴道:“我原以為爹爹是明事理的人,只說景元的身世可憐,人家想讀書想得緊,總不能任之不管吧,誰知他老人家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那也是你不對,誰讓你利用人家的。”
“可是犯錯的是我,又不是景元,爹爹憑什麼不收他!”小凌寒氣道。“夫子只是想給你點教訓,讓你以後做事不許再如此衝動罷了。”阿善好言勸道。
“可我早就知錯了,爹爹就是不肯收景元,你說如何是好?”小凌寒走到阿善跟前,抓著她問道。
阿善歪著頭,答非所問,“我說你何時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了?”小凌寒撇嘴,反駁道:“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