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辦法讓眾生不起貪念,那麼也只有盡力而為,減少眾生因為貪念而作出種種惡行的機會了。老衲練武,正是為此。”
陳勝不以為然地笑道:“原來如此。大師慈悲。但我卻認為,就像當年大禹治水一樣,與其千方百計地堵,不如去疏。一個人會一種高明的武功,他覺得人人都打不過他,所以就為所yù為了。但假如人人都會這種高明武功呢?那就誰也不比誰更有優勢了。到時候,誰還敢輕舉妄動,隨便做壞事?方生大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方生愕然道:“這……陳施主的想法,實發前人之未見。老衲見識淺薄,可不敢妄下定論了。只不過,這劍譜是林施主之物,究竟要不要公佈,還請林施主說話才對啊。”
從向陽巷林家老宅中取出《辟邪劍譜》的事,林平之並不知情。甚至舉家北上,他也只以為是去避難而已。突然間在這裡看見劍譜出現在外人手上,他心中已是大急。這時候聽方生大師這樣說話,林平之不假思索脫口道:“當然不能公佈。陳恩公。你雖然救了我們一家xìng命。但這劍譜是林家祖先遺物,你可不能隨便處置。請還給我們。”用力掙開父親林震南,衝上前來伸手就去抓那件袈裟。
陳勝也不和這紈絝公子爭執,任由他把袈裟奪去。林震南心中發急,連忙上前破口罵道:“逆子!這東西害得我們還不夠,你還把它拿回來幹什麼?你想讓我們林家絕後不成?”不由分說就是一個耳光打過去,劈手又把袈裟奪回來,畢恭畢敬地交給陳勝。轉身向方生大師道:“大師,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林震南武功淺薄,本領低微。雖然劍譜是先祖遺物,但總不能為了一件死物,就賠上全家xìng命,連累先祖無人祭祀。所以這劍譜,我已經交託給陳恩公。無論恩公要怎麼處置,林震南絕無二話。”
陳勝笑了笑,朗聲道:“不錯。今rì天下英雄在此,都仔細看清楚了。《辟邪劍譜》在我手上,已經和林家無關。有誰想要打劍譜主意的,便儘管來找我陳勝,不必再在林總鏢頭一家身上白費力氣了。”
方生再三嘆氣,合什念道:“阿彌陀佛。陳施主此舉,實是地藏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慈悲。善哉善哉。”隨即回過頭來,向申人俊和吉人通兩名青城弟子緩緩道:“申施主,吉施主。貴派掌門今次遭遇如此此劫數,也是他自己一手種下的因,方才收穫如此結果,這亦怪不得別人。所謂人誰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餘觀主雖然身隕,但青城派山門仍在,數百年傳承仍在,只要牢記教訓,則青城派自然還有重振聲威之rì。兩位施主,還請好自為之吧。”
這番說話雖然委婉,但無形間已經表明了方生的態度。同時也說明他徹底看穿了申、吉二人這著借刀殺人之計。如此一來,餘滄海和青城派的名聲,也算是徹底完蛋了。兩人羞慚難當,不敢多說半句廢話,也再沒有面目留下。師兄弟兩個對望一眼,一言不發,匆匆舉步向外就走。片刻以後,兩人已經衝出劉府大門,消失於長街盡頭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這兩個傢伙,在福州城的時候,陳勝沒有和他們計較。沒想到他們不知感恩,反而找上少林寺,企圖借刀殺人。雖然最終功敗垂成,但單單他們這番動作和企圖,已經足夠該死了。當著大廳上數百人面,不方便立刻動手殺人,但也休想陳勝會放過他們。
當下武者表面上不動聲sè,反手在後,向夜永星打了個手勢。魔法美少女眯起眼睛,櫻桃小嘴彎彎上翹,發出了一道心靈感應。不遠外,正趴伏在劉府大宅門外的寵物小jīng靈伊布立刻jǐng覺地站起來,一溜煙跟上了申、吉兩名青城弟子。這跟蹤盯梢的工作由它來做,當真神不知鬼不覺。別說申吉二人,哪怕餘滄海復生,也休想能夠發現得到,擺脫得了。
大廳上,定逸師太見眾人的目光仍然死死盯著《辟邪劍譜》不放,彷彿隨時也會按耐不住動手搶奪。她心裡不安,開口勸道:“陳勝,現在事情都弄清楚了。餘矮子確實可惡。他這般行徑,就和綠林道上的強盜一般無二。即使被殺,也是餘矮子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這件袈裟,你還是快快收起吧。”
陳勝冷笑一聲,把袈裟摺好,重新放入懷裡。朗聲又道:“誠如方生大師所說,這劍譜實是害人的東西。林總鏢頭因為祖傳了這份劍譜,所以就招惹了餘滄海上門搶奪、現在這東西在我手中,明天也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少個餘滄海,明裡暗裡地施展手段,想要從我這裡把劍譜搶過去了。除非我真把劍譜內容公諸天下,否則的話,我殺得了一個餘滄海,難道我還能殺得盡天下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