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你是他們的爹呢。”
羅剎女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陳勝禁不住愕然一怔。霎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傅君婥則鼓起勇氣,柔聲道:“明天我們就要走了。小仲小陵都很捨不得你的。不如……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今後……我們可以在高句麗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做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啊。”好不容易把話說完,赫然已是羞不可抑,自然而然垂下螓首,活色生香,美不勝收。
燭光之下,美人如玉,軟語溫言,此情此景,若說竟然還有人能夠不心動的,那麼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木頭了。陳勝對於男女之念雖然淡泊,終究不是木頭。這一瞬間,他內心深處赫然湧現出一股強烈衝動,就想開口答應傅君婥。只可惜……
胸口處的骷髏紋身,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陳勝,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當真在這裡享受家庭之樂啊。一年。嚴格來說,就只剩餘不足十個月了。假如十個月之內,還不能動手擊殺掉魔門八大高手、四大門閥、以及三大宗師的其中之一,那麼神域將毫不留情地把他的生命收割。這種情況下,試??,試問他又如何能夠離開中原,去高句麗過那桃花源式的生活呢?
驀然良久,陳勝終於嘆了口氣。抬頭道:“我……”才剛剛說出一個字,忽然間傅君婥苦澀地一笑,搶先開口道:“是我說錯了。你是南陳皇室後裔,又身懷和氏璧,更知道了楊公寶庫的秘密。好男兒志在四方,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自當有所作為,成就一番事業才對。如何能夠為了兒女情長,就放棄建功立業的機會呢?剛才那番說話……就當君婥從來未曾講過吧。你也不必將之放在心上的。”
陳勝默然。良久良久,他站起身親手替傅君婥滿斟一杯美酒,曼聲吟誦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傅姑娘。妳雖非西出陽關,卻要東出海波。今後萬里迢迢,關山阻隔。再要相見,不知究竟是何年何月。陳某最後再敬妳一杯,以作紀念吧。”
傅君婥目光迷朦,嘆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真是好詩。你們漢人在這方面的才華,我們高句麗永遠都比不上。”隨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柔聲道:“這首詩和這杯酒,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陳勝,你會忘記我麼?”
未等回答,忽然之間眼前人影一晃,傅君婥已然主動縱身投懷。馥郁香軀偎入他懷抱之中,仰起螓首道:“不要說出來。我……不想聽到答案。”話聲才落,她赫然半閉星眸,踮起腳尖,主動獻上了紅唇。
灼熱嬌軀猶如一團烈火,足以將百鍊鋼化作繞指柔。陳勝低首望下,但見懷內玉容晶瑩潔白,輪廓完美無瑕。生命中最原始的一股衝動,不但促使他發自內心地讚歎這份美麗,更使他產生了多年未曾有過的**。再沒有任何猶豫,陳勝反臂緊緊摟住了傅君婥,重重吻上櫻唇。
羅剎女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雙臂抱住了陳勝的脖子,丁香暗吐,決然做出了最熱烈的反應。朦朧曖昧的情感禁忌界限,就此以一種最火熱動人的親密方式徹底打破。這一吻,就彷彿永無止境,可以一直延續至天長地久,天荒地老。
良久,唇分。傅君婥幽幽嘆息,主動把陳勝推開。陳勝順勢站開兩步,舉手按在自己嘴巴之上,目光燻然欲醉,猶未從剛才的溫柔滋味當中恢復過來。相比之下,傅君婥則顯然更能自控。她眉宇間神色卻迅速恢復了平靜。雖仍欲說話,但到最後,依舊只化作無比動人的笑容,一聲嫣然,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烙印腦海的笑容未消,耳邊但聽風聲颯然,羅剎女竟已施展輕功,出房離去也。但這一刻,陳勝卻清清楚楚地知道,從今往後,自己永遠不會再忘記這一吻,永遠不會再忘記“傅君婥”三個字。
……
藍天白雲,微風吹拂,水鳥啾啾,海天一色。如此晴朗好天氣,正合船隻揚帆出海。
陳勝站在碼頭上,舉目送別那艘載著傅君婥與寇、徐兩個小鬼的高句麗海船逐漸遠去,並且最終消失於茫茫海天之間。想起這番分離,之後恐怕便將再無相見之期。胸中禁不住有離愁別緒,萬千感慨。但人世間不如意者,本來就是十常八、九,這也屬無可奈何了。
所謂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陳勝畢竟不同世俗庸碌凡夫。即使永不會再忘記這短短兩月的相處時光,可是對於感情這東西,他拿得起也放得下。一時傷感過後,便把寄託在那母子三人身上的心思暫且收回來,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
經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