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可以不必計較這麼多的,就算是破鞋,那也是趙郡主,背後代表著趙王的勢力和兵權,他要的,也不過是她背後的東西而已。
只是,想起來還會覺得有些噁心,這麼急著嫁給他,大概也是找不到下家接手了吧。
臉色有些不好看。宋涼夜沒有接旁邊喜娘手裡的金秤桿,而是直接伸手將她的蓋頭扯了下來。
趙安居被他這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抬頭看他半闔著的眼,也知道他定然是喝醉了,當下就沒有在意,而是紅著臉伸手扶了他一把:“相公。”斤麗冬巴。
微微挑眉,宋涼臣道:“郡主該稱王爺,相公這稱呼,是尋常百姓家的。”
吐吐舌頭,趙安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妾身明白了,王爺。”
燕仲王也是王,只是委屈他了,分明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卻被燕王排擠成了這樣。
嫁給他之後,她一定會努力幫他的。西城貧瘠,那就讓它富饒起來。仲王的地位不夠高,那就幫著他一步步往上走。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她的相公了。他想要什麼,她都會想辦法替他拿!
這種情緒來源於女性天生具有的母愛,洶湧而至,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趕走了屋子裡其他的人,宋涼夜疲憊地道:“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趙安居一愣,抬頭看了看他。
今天是洞房花燭夜,竟然要……直接休息嗎?
沒看她的目光,宋涼夜伸手就開始解衣釦。安居頓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去替他更衣。
今日他也夠累的了,她不必去計較那麼多,也沒誰規定洞房花燭夜必須圓房呢不是?他開心就好。
“一個月之內你要是沒為他哭過,那我就給宋涼夜道歉!”
這話是宋瑞雪說的,起先她覺得簡直是太簡單了,一個月不哭而已,大不了有委屈她都忍著就是。
結果事實證明,安居到底是從小被嬌慣長大,沒受過什麼委屈的姑娘。被宋涼夜這一冷落她心裡都有些發酸,更別提後來的事情。
趙安居是當真很喜歡宋涼夜,起先是覺得他長得格外好看,後來瞭解了一些,便是無比心疼他,之後只要看見他都會覺得開心,他難過,她也會跟著難過,完全跟瘋魔了一樣。
所以她放著趙地金枝玉葉的日子不過,跟著宋涼夜回了西城。
一路上他都沉默著沒說過多少話,氣氛有些尷尬。趙安居便想盡辦法逗他開心,宋涼夜也給面子地笑著,雖然笑意不達眼底。
安居跟挑燈和看劍打聽燕仲王的喜好,挑燈神色複雜地道:“我家主子沒什麼喜歡的東西。”
是天生性子就這樣冷淡吧?安居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回到西城,她看見宋涼夜笑了一次,在挑燈回來稟告些訊息的時候。
她端著茶站在隔斷外頭,就聽見挑燈道:“沈氏過得很好,只是偶爾與燕王爺鬧些彆扭,最近有些豐腴了。”
為什麼他會去打聽燕王妃的訊息呢?趙安居很不解,伸了個腦袋去看,就正好看見宋涼夜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心裡一沉,她想起了最開始見面的時候,燕王妃從牆上掉下去了,他就從旁邊焦急地出來將她接住,末了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原來宋涼夜不是沒有喜歡的人,而是喜歡的不是她啊?
趙安居覺得很傷心,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心臟猛地縮緊,一陣陣地疼。
“你在這裡幹什麼?”宋涼夜沉了臉看著她。
手一抖,托盤上的茶就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滾燙,濺到了她的裙襬上。
驚叫一聲,趙安居連忙扭身就跑。
宋涼夜皺眉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對挑燈道:“給外頭的人說一聲,別總是放她進來。”
“是。”挑燈應了。
跑回自己的屋子,安居沒哭,只是覺得心裡難受,抓著銀鉤問:“怎麼辦啊?王爺心裡有了其他人。”
銀鉤皺眉看著她:“從最開始奴婢就覺得這燕仲王非良人,是郡主您執意要嫁,現在好了,嫁錯人了,能怎麼辦?”
“我沒有嫁錯人。”她固執地道:“世上的人那麼多,也不一定碰見對的人就一定剛好喜歡吧?他喜歡錯了人,我可以幫他改的。”
銀鉤嘆了口氣,陷入感情泥沼裡的女子,都一貫喜歡自欺欺人。一早覺得不合適,就該跟他劃清界限,現在好了,想抽身都已經晚了。
安居派人去調查了燕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