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什麼不愉快,面帶微笑。“正想叫你過來吃飯,看,黃花魚在這。哦,我的手機忘了充電。”他介紹起手裡提拎的菜,自從調離刑警隊後,回家做菜已習慣成自然。今天週末,準備給家裡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出了電梯,唐建紅噘嘴道:“假積極,今晚才不吃你呢,今晚有吃了,傅靜過生日。”
陳士風聽這名字開門的鑰匙也弄錯了,用到第三把鑰匙才把門開啟,故做鎮定地說:“那你去吧!唉,又錯過了一次討好你的機會,別怪我哦。”
“人家可是點名請你。”唐建紅把手中的大紙盒扔上沙發,跟陳士風進廚房。“去不去由你,不過你自己跟她解釋,我完成任務了。”說完又轉身出去。
陳士風放下菜,慢步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的唐建紅有意扭頭望窗外,他撓頭道:“這個,唉!小姐,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老人家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我怕站你旁邊有損你的光輝形象是不是?要麼這樣,穿制服去,這一招是方隊長教的。”
唐建紅白了他一眼,拆開大紙盒說:“是我犯賤,行了吧!這兒有一套,願意的話就穿上。扔掉也行。”說完鼻子發酸,眼睛也紅了。
“喂!喂!”陳士風坐下撫她的肩。“怎麼了,這麼多愁善感,逗你呢!我早就看見了,還是名牌。昨晚夢見買了一套,今天你就送上門來,嘿,嘿,咱們是心心相印嘛。”
“去你的心心相印!”唐建紅的臉很快由陰轉晴,“少羅嗦,快點試試,馬上走。”
陳士風雖瘦,骨架卻不小,人也夠高,穿起西裝換了個人似的。唐建紅連領帶也幫他繫好,在電梯裡一直打量到樓下,最後滿意地笑說:“還真人模狗樣的。”
沒穿這麼好的衣服,渾身不自在,走路連手腳也不協調了。坐上駕駛座,陳士風才自然一些,問道:“傅靜她爹媽做什麼工作的?”他以前只知道傅靜住單位。
“你真不知道?”唐建紅露出頑皮的神色,“說出來你別嚇一跳,她爸是省紀委書記,她媽媽退休了。”
坐在傅靜家舒適的真皮沙發上,陳士風還在罵自己不自量力。
唐建紅與傅靜的父母很熟悉,“伯父、伯母”叫得甜滋滋的。陳士風只好跟著叫,不敢放肆多說。傅靜沒回來,傅媽媽說接人去了。陳士風直到聽不見自己的心跳,才悄悄去打量坐對面看報的傅靜爸爸。中等個,一張天生的笑臉,顯得比自己的領導和藹可親。
“小紅,來了。你哥呢?好久不見他。”門外進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隨隨便便地坐到唐建紅身邊。“這是你男朋友吧?你好,我叫高勇。”又重新站起,伸出戴有金錶的手。
陳士風拘謹地和對方握手,那是一隻有力的手。唐建紅介紹道:“陳士風,也是我哥他們單位的。士風,高勇是小靜的男朋友。高勇,什麼時候吃你們的喜酒呀?”
高勇解開西裝衣釦道:“正裝修房子。你們呢?是不是搶先一步?”
“哪裡,還是你們先,我們的馬拉松才開始呢。”唐建紅甜甜一笑,眼珠轉向發呆的陳士風。
陳士風正在自怨自艾:以前不自量力沒錯,人家哪能和我這號人相配呢?這個人和她才是地造一雙。聽了唐建紅的話,突然間有一種幸福感,像熔進了唐建紅灼熱的目光中,臉也發燒了。
傅靜家很寬敞,餐廳比陳士風家的客廳還要大。陳士風與高勇不熟,加上自慚形穢,不敢主動插嘴,任由唐建紅當主角,自個東張西望。屋子裝潢並不怎麼奢華,甚至沒有方隊長家氣派。空氣中還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油漆味,估計和傅靜爸爸剛調來有關吧。
“老傅!你來砍白切雞。”傅媽媽在廚房裡叫。陳士風吃了一驚:這兒連保姆也沒有。
傅爸爸放下報紙,慢條斯理地捋雙袖,微笑起身。陳士風鼓起勇氣說:“我、我來吧。傅、傅書記,您坐,砍白切雞我會。”他還是叫不出伯父,像搶一樣快步走向廚房。
傅書記也沒阻攔,笑道:“好的,好的,是該輪到你們年輕人了,總是我這老頭子動手,不大公平。”
“小紅,你可真會挑人。”高勇軍目送陳士風走進廚房,愣了半晌,臉色有點尷尬。
唐建紅笑得格外燦爛,她也被陳士風的舉動嚇一跳,說:“他就這樣,什麼事都愛逞能,就怕砍出來的雞沒人願下筷。”
傅書記笑說:“你放心,我第一筷就吃雞。”這下高勇臉色更不好看。
陳士風麻利地砍好雞,擺成一個雞形,還用西紅柿切成一朵花,配上香菜裝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