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韓熠昊呵護從善的模樣,路嘉儀更覺得心臟像被螞蟻啃噬,比她所中的槍傷還疼,韓熠昊故意沒有射中她的要害,所以她現在只是疼痛和失血,一時半會還沒有生命危險,自然還有力氣咒罵從善。
�韓熠昊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還未發話,從善示意他不要開口,她徑直朝路嘉儀走去。
�“好,你想死,我不會攔你。”從善看著她,冷冷說道,“不過我會讓你死得明白。沈從如來找我的時候,我雖然生氣,但沒有衝動,我還考慮過這可能是個局。所以我來找你之前,手機設定了定時傳送簡訊的功能,到時間瞭如果我沒回去的話,韓熠昊就會收到我的簡訊,知道我出事了。本來我是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的,沒想到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既然如此,你就等著法律的判決吧!”
�“就算你給他發了資訊,他又是怎麼知道你的位置?”路嘉儀咬破了下唇,全身疼得骨頭都要散了,手臂被人強硬地提起,整個人像棉花般癱軟無力,她如何都不甘心,不甘心功敗垂成,不甘心到最後卻功虧於潰。
�“那條項鍊上是有追蹤器,不過我把它取下來縫到了衣服內側,戴著那項鍊不過是為了迷惑你而已。”從善直直望進她的眼睛,目光裡帶著嘲諷,“也許你的心機是比我重,平時這點小伎倆不一定能瞞過你,不過我料到你急著‘解決’我,更以為我是一怒之下來找你,不會有陷阱。所以你理所當然認為追蹤器還在那條項鍊裡,不會考慮太多。而你就如我所預料般上了當,你以為勝券在握,其實我只是在拖延時間,等韓熠昊的到來罷了。你以為你總是處於上風,其實我並沒有你所想的那樣愚蠢,我不過是不願同你計較,可是你卻把我的忍讓當做你一再放肆的資本,這一次,我讓你輸得徹徹底底。對了,我的孩子還在,你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本來,她也不想做得太絕,畢竟她受傷的時候,路嘉儀照顧過她,就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所以她一次次寬容,就連路嘉儀對付她的事,她都沒有告訴韓熠昊,還想方設法隱瞞真相。
�但沒想到,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別的事情,她都能原諒路嘉儀,可以歸咎於她“搶”了她的幸福,所以路嘉儀才那樣憎恨她,她能理解,也能原諒。
�可是舅舅的死,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對於這個昔日的“好友”,她現在只有濃濃的恨意和滿腔的怒火,她並沒有做一件對不起路嘉儀的事,不應該被她這樣算計陷害!
�“哈哈!”路嘉儀發出一陣笑聲,刺耳而喑啞,突然,她停止了笑,那雙眼睛帶著來自地獄的怨恨和仇意,死死盯著從善,從牙縫裡一字一句說道,“你也活不了多久的,我會在下面等著你!”
�“拉走!”韓熠昊不耐煩了,鐵青著臉沉聲說道,路嘉儀立即就被人拖了出去。
�有人走過來低聲在韓熠昊耳邊說了什麼,他的眸眯了眯,目光變得更鷹戾。
�“怎麼了?”從善趕緊問道。
�“廁所裡面發現瞭解剖器材,那毒婦真是惡毒之極!”韓熠昊摟著從善,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讓她回頭看到那令人不快的工具。
�從善先是一愣,隨之輕輕嘆了口氣,對韓熠昊說道:“我們回去吧。”
�“恩。”韓熠昊帶著她離開。
�下樓的時候,從善看到路嘉儀被拖著上了一輛軍車,她不放心地交代道:“不要太為難她了,至少要讓她活著上庭。”
�“我知道該怎麼做。”韓熠昊不願糾纏這個問題,牽著她上了另一輛車。
�到家之後,從善發覺韓熠昊的情緒還是不好,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明顯是還生著氣。
�“怎麼了?”從善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多多少少也瞭解他的心思,大致也猜出來他不高興的原因,有些理虧地主動詢問道。
�“沒事。”韓熠昊本想教訓這個大膽的女人,但一想到她今天所受的也夠多了,所以壓著火氣,沒有發作。
�“你是不是在氣我?”從善怯怯地抬頭望著他,做好了心理準備被他教訓。
�看著她猶如犯錯小孩般可憐的眼神,韓熠昊只覺又氣又好笑,目光移向別處,沒有接話。
�不回答就是預設了,從善柔軟的雙臂摟住他精壯的腰肢,臉貼在他筆挺的軍裝上,理虧地辯解道:“我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可是我真的是想親口聽到真相,而且我不是也沒忘記通知你嗎,你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韓熠昊冷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