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實在沒忍住笑,噗地一聲噴了出來,敢情他弄成這樣跑來,就為了這事兒?合著與人家紀寧殿下爭風吃醋呢?可這醋吃得也太沒自知之明瞭點兒。
沈嘉早就聽說過他的事兒,自然知道他打小除了兵書啥都不愛看,唯有說:“我爹說的可是真話。太學寺的事兒,您還真幫不上什麼忙,就別跟著摻合了。”
紀策沒想連媳婦兒都這樣小瞧他,頓時打那兒叫上了勁兒,“我怎的就幫不上了?你倒是說說看。”
沈嘉拿他沒轍,見他拖著自己便不放開,乾脆就此領了他去書案邊兒,指著上面的宣紙說:“寫幾個字來瞅瞅。”
紀策是真愣住了,昨兒他可是在皇叔那兒見識過了這丫頭的山水畫,下邊兒那署名的字瞅著便是她自己寫上去的。單憑那手字,他能跟她面前兒賣弄啊?上回畫人像的事兒,還不知這丫頭是否記著呢。他可不想在自己認了身份後,再跟這兒出醜。於是牽強地呵呵兩聲,說:“咱說說你爹幹嘛罰你。”
沈嘉沒想到他一提起寫字居然會這麼沒膽兒,故意問了聲:“難不成殿下的字真見不得人?”
嘿!這丫頭還真是哪壺不開故意提哪壺呢?紀策磨了下牙,一把便將人拖進了他懷裡,低下頭便是一嘴,直弄得媳婦兒說不出話來了,他才暗暗笑了起來。
這丫頭得教訓下,否則將來還不踩到他頭上來了呀?
沈嘉沒想到他這時候耍賴,趕緊伸手推了他兩下,偏偏這會兒紀策動了情,摟著她便不肯放開。這丫頭越是掙,他越不打算放過她,含著那兩瓣兒馨香的嫩嘴唇兒便吮了起來。
兩人正擱屋裡折騰呢,聽見書房門口啪的一聲響,好似有人賣了東西。
沈嘉趁著紀策一愣神的功夫,終於將他推到了一邊兒,轉頭瞅見琪玉跟門前兒呆呆地站著,一雙眼瞪得比牛眼還大,直望著他倆說不出話來。
沈嘉這會兒甭提多羞了,一時倒忘了琪玉壓根兒不知道紀策的真正身份,指不定這會兒正琢磨呢!小姐怎的與這大夫好上了?
虧得紀策醒了過來,走到門邊兒伸手便將琪玉拉了進來,往外邊兒瞅了兩眼,沒見著別的什麼人,順手掩上了書房的門。
琪玉被他這麼一帶,驚醒過來,正要張口驚呼,便被紀策那雙冷眼給嚇呆住了。
紀策沉著聲兒說:“我是端親王世子,你之前見過的那位子符公子。”
琪玉聽著這話,木然地轉頭去瞅小姐,才見到她跟那兒紅著臉點了下頭,忽地就腿上一軟,差點兒沒跌地上去。
幸好紀策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拉住了,就著沒好氣地問:“真有那麼可怕?”
這丫頭又不是沒見過他真人。怎的聽了他的名兒就這表情?即使他真殺人無數,那也是沙場上不得不幹的事兒,難不成他還有這嗜好了不成?
既然這丫頭怕他,他也正好就著使了,叮囑琪玉一句:“我來瞅媳婦兒這事兒你可別跟外邊兒說去。要被我知道你背後嚼舌根,將來……”
上回這丫頭取笑他的事兒,他還沒跟她算呢。
沈嘉跟琪玉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同姐妹,哪能瞅著他這樣嚇唬自己的人,走到他身邊兒嘟起嘴,怨聲道:“我自己屋裡的事兒,可不許你插手管。”
琪玉這丫頭乖巧著呢!跟她好好說她能真將自己主子賣了呀?還真是個惡人本性,就知道嚇唬人。
紀策對上自己媳婦兒那是什麼轍都沒有,瞅著她不高興了,趕緊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要知道在他眼裡,媳婦兒就是一團小棉球,任誰都敢捏在手裡揉,他這不替她撐腰呢嗎?結果人家不領情,倒成了他白唱了一回黑臉兒。
琪玉這會兒什麼事兒都還沒想明白,也不知怎麼那英武的子符公子就變成了駭人的端親王世子,總之腦子裡是一團亂,那糊塗勁兒就快趕上她家小姐了。見著兩人說話那股子熟絡味兒,琪玉在屋裡呆不下去了,趕緊對著人家世子殿下福了福,“奴婢重新去備些茶水來。”
紀策覺著她還算知情識趣兒,揮揮手放了人,“去吧!水可以燒慢點兒。爺這會兒不渴。”
琪玉聽了這話趕緊出去了,尋思著別被其他人撞破屋裡的事兒,一回身的功夫又掩上了房門。
紀策瞅著她走了,才笑嘻嘻地回到媳婦兒跟前兒。
沈嘉怕他再耍混,趕緊退到書案後邊兒。
紀策不滿意了,他可想了她一宿,連覺都沒睡安穩,哪能真由得她去。
正打算繞過書案將媳婦兒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