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與武林之人往來,腥風血雨地將進入不夜天含願臺 。攻擊你之人,不知應是閣下的仇家呢,還是我的仇家?」
太黃君被一陣搶白,也無法回答,只好一揖道∶「人不洩風塵,風塵自洩人。若是爭端被太黃君引進雅地,那麼太黃君為此向姑娘道歉。」
朱雀雲丹嫣然一笑,滿室生舂,太黃君竟一陣眼花。只聽得朱雀雲丹鶯聲清瀝,通∶「太黃君前倨而後恭,先小人,後君子乎!」
「不敢,知錯而改,君子之德也。」
朱雀雲丹的微笑中,有一股難掩的年少稚氣,太黃君更確定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仍走不開去,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不由自主地聽著它的每一句話。這種心情,除了三分敬重、三分自重,三分欲知其底細之外,還有一分,到底是什麼!太黃君卻說不上來。朱雀雲丹道∶「前倨後恭,必有所求,你還要試探於 我嗎?你這個人,心機實在太深了,與你相處,難以安然自在。」
太黃君連忙道∶「非也,在下冒昧而來,已有不該,實不應再相求於姑娘。」
「哦?願間其詳。」
太黃君想了一下,才道∶「世傳「朱雀揮灑三波水,丹青真假判不清」,不知是否屬實!」
朱雀雲丹聽出太黃君仍不肯直說,微微生怒,冷笑道∶「要我模仿他人的字畫!此乃小道哉,過去已有數不清的人,同我求摹筆,我從不拒絕,你知道為什麼嗎?」
太黃君不語,朱雀雲丹道∶「我認為好字畫應天下共賞,不應私藏在傖俗的財主府內,因此,只要讓我知道事由,即使是以 我的假字畫,換出富豪家中的真字畫,我也樂見其成。只不過為了讓後世鑑賞者能分辨得出真假,我會在我偽作上,以特殊藥水印上「硃筆試描,雀步自玩」的印鑑,十年後方能浮山紙面,以求不亂真假也。」
太黃君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世上諸苦可耐,俗不可耐。名家字畫落人俗手,確實是人間至俗難耐之事。姑娘以巧奪天工的技能,將字畫救出俗界,真是大快人心。」
「你要我描摹字畫, 不說明用意,我也愛莫能助。」朱雀雲丹柳眉一挑,又道∶「秋分,送客!」
「且慢!」太黃君有點窘,忙道∶「在下向姑娘道歉,萬望原宥。」
女婢秋分掩唇一笑,道∶「唉呦,自有含願臺以來,第一次有人給我們家小姐說了兩次送客,還賴著不走的。我說武林人果然不同,那些個書生,臉皮一個薄似一個,不像武林道上的人物,那臉皮啊┅┅」
「秋分,不得造次。」朱雀雲丹道,「太黃君,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若你不能說出要我模仿字畫的理由,那麼我也不會捉刀。如果你真有不便,就請回吧。」
太黃君略一想,便道∶「在下想請姑娘模仿風輪火轉万俟焉之宇,用意是得到龍骨聖刀。」
「哦?只是得刀而已嗎?」
「太黃君在巨書巖,創寫古今十八種神器,將十八種神器一一搜羅,廣加徵索典史,是我的畢生之志。因此,純粹是為了得刀而來求字。」太黃君誠懇地說逋。
朱雀雲丹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秋分一眼,陡然又轉過臉去,似在忍著笑意,人黃君莫名其妙,只見朱雀雲丹回過臉來,已容包端斂,道∶「太黃君,你自認文武全才,如果我問的問題,你答不出來,那你便是虛何其表。」
太黃君問道∶「是不是每一個有求於你的人,都要經過你的考驗∶」
「依人而論。越是自大猜忌的人,我越要讓他出醜。」朱雀雲丹昂首道。
太黃君自信滿滿地一笑,道∶「請出題吧!」
「這個可有點難,非但要才貫三教,還要學兼化外之土、天子之邦。」
「太黃君均略有涉獵。」
「嗯,釋家所謂「作用是性」,試舉儒家之言同者、異者∶」
太黃君稍微一想,便笑道∶「孟子在同一章中,有同此者,異此者,二答兼具。告子云∶「生之謂性」,即佛家所言作用是性∶而孟子反問∶「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 猶白玉之白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即反駁此說。」
「何來歷,」朱雀雲丹再問∶「孔子曰∶「民德歸厚」,請舉證正反之說。」
太黃君一怔,孔子說的全句是∶「慎終追遠,則民德歸厚矣」,是一種假設,卻卻不是現實的狀況,如何舉證呢∶這一猶豫,侍女秋分便笑道∶「我來答!太黃右雲∶「失禮失禮,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