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熠有點不知所措的往路飛的方向走了走,韓以諾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穩:“飛哥……”
“站那兒別過來。”路飛皺眉點了點他。
他的視線在項熠和韓以諾臉上來回巡梭,臉上滿是不能理解的看著韓以諾:“我操,以諾你他媽是不是逗我呢?說項熠是我還能理解,你他媽跟著湊什麼熱鬧?”
韓以諾看見站在他前面幾步背對著他的項熠明顯身形不穩的抖了幾下,他有些不忍心的皺眉,啞著嗓子:“飛哥,別這麼說。”
“我就操了。”路飛在原地像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幾圈,然後又皺眉看著倆人,“操蛋玩意兒,你們父母知道嗎?”
兩個人還是沒人做聲。
一時宿舍裡特別安靜,安靜的韓以諾想扭頭對著陽臺吼兩聲。
“我不是愛嚼舌根子的人,你倆愛喜歡什麼喜歡什麼,老子管不著,你們也別操心我會往外說。今天就當沒看見。但是你倆今後離我遠點兒,我受不了這玩意兒。”路飛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表情裡的嫌惡遮都遮不住。
韓以諾其實沒聽清路飛說了什麼。他只是覺得挺不可思議,雖然路飛和他們其他三人作息都不大一樣,相對也生疏些,但是早上還伸著懶腰讓他幫忙答到的人,晚上聽了這事就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真是讓人覺得驚奇。
這多大點兒事啊。
韓以諾自嘲的笑笑,轉身繞過項熠和路飛出了宿舍,再待在那裡邊兒他不是鬱悶死就是把想路飛打死。
宿舍的氣氛突然就跌到冰點。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兒之後,飛哥開始對他和項熠愛答不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非要不得已的說點什麼也是一臉的不耐煩。韓以諾突然有點興慶呂輕鴻正在談戀愛,智商跌入負值,每天早出晚歸在宿舍呆不了兩分鐘,也就相對避免了發現這尷尬氣氛的可能。
韓以諾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沒被憋死都是奇蹟。
後來他給嚴冬棋打電話過去問前一天為什麼掛自己的電話,卻只是被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說是自己那天晚上有事。
真是沒一件事順心。
韓以諾坐在長椅上看了看錶,十一點,還有半個小時宿舍才鎖門,還能在外面呆會兒。
不能不承認的是,路飛的態度讓他又憋屈又委屈。
喜歡男的怎麼了,犯法了嗎?礙著誰了?犯得著一副“非我族類”的模樣麼?
簡直了。
他突然特別想見嚴冬棋,哪怕一會兒就行,如果能抱抱他就更好了。
韓以諾低頭摸出手機給嚴冬棋打電話,這次沒兩秒就通了,嚴冬棋的聲音透過電話傳聲,懶洋洋的,帶著股暖勁兒,讓韓以諾覺得挺舒服:“啊,以諾啊,怎麼了?”
“哥,我想見你。”韓以諾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想哭。
嚴冬棋多精明的一個人,聽到他聲音不對立馬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韓以諾把他那點兒丟人的情緒收了收,聲音也壓的挺正常,“就是想你了。”
嚴冬棋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是麼?我也想你啊。”
韓以諾沉默了一會兒:“那你來看看我吧。”
“唔,這都眼瞅著五一了,你五一回來不就完了?”
“我五一有可能要做數學建模,回不去。”韓以諾的聲音有點兒悶。
嚴冬棋“嗯”了一聲:“我看看啊……”
男人一點兒都不乾脆利落的反應,讓韓以諾這段時間一直憋的的那點兒不爽的勁兒突然就蹦了出來:“看什麼看啊,愛來不來。”
說完之後二話沒說就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他就開始後悔了。
韓以諾你他媽是傻逼嗎!
但是他又實在沒臉打回去,只好坐在原地盯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希望著嚴冬棋聽出他的不對勁然後再打回來。但是他等了好長時間手機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連這種不正常的語氣都聽不出來,嚴冬棋你是傻逼嗎!
韓以諾那點兒無名的火氣又躥了上來,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手機,然後朝宿舍走去。
他晚上睡得很不踏實,夢一個接一個,一大半都是路飛那張帶著厭棄眼神的表情,剩下一小半光怪陸離,連嚴冬棋的影兒都沒夢到。
第二天一大早韓以諾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晚上睡得不好直接導致了半個腦袋都是昏的,他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誰啊?”
“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