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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在藍翎的時光忽忽而過,明銳幾度漠視四哥睿王苦口婆心的規勸,誓不肯回天衢來,他也決計不敢告訴明軒自己跟聶飛鳳有那麼一段不堪的過往,因而明軒對於“國寶”一事,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明軒只知道明銳心丟藍翎,只知道明銳有一個非常非常鍾愛的女子身在藍翎。卻不知,明銳那般的偏執為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八歲的女孩子

一個了斷

明銳那般的偏執,為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八歲的女孩子,還為了那個十六歲的,纖塵不染的自己。

——於明銳而言,找回了那個孩子,便就等於是找回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只要一想到走失在藍翎的那個八歲的女孩兒,他便覺自己仿若又回到了十六歲的光景,那個時候,他的靈臺恰似藍翎的飛雪一般,澄淨如許,聖潔如許。

時至而今,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然染上了汙穢之色,再難滌清,因而,他更是愛極了冰清尚未沾染俗世塵埃的,有如冰雪般聖潔的靈魂。

八年的時光過來了,曾經心愛的女孩兒還是那樣乾乾淨淨,無塵無埃的模樣兒,怎麼能夠叫他不愛呢?

一如聶飛鳳愛他的*瀟灑,倜儻不羈。

同樣的如痴如狂。

他想,這一次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害得冰清險些被人擄走,她若是因此而少了半根頭髮,他當要如何懲罰自己去向她贖罪呢?

一想到這些,明銳就更覺羞愧,更覺痛楚,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沉沉的夜裡,明銳幽幽地嘆出一口氣來,聲聲呢喃著:“冰清清兒”

忽然間感覺有人靠近,待睜開眼時,卻見了國公炎鑄立在他跟前。

那面無表情的人啊,渾濁的雙眼此刻竟似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一般,冷得人渾身都想打哆嗦。

明銳半眯了眼,眸光中一片寒意:“國公?炎鑄?”

炎鑄僵硬地扯出難看的笑臉來,冷冷說道:“明王,跟老夫走一趟吧。”

明銳當下明白過來,時候到了,是時候要釐清關係了。

想自己初回天衢時確是下定決心要勇敢面對,只是冰清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念想;而在“陶然亭”裡,聽了太傅一番意味深長的言講,他倒是想要做點什麼來彌補的,可窩在“尚明軒”裡,幾日下來,卻到底想不明白自己該當要做什麼;直到今日,看到冰清險些因他而出事,他才痛下決心不再躲閃,始知,當初口口聲聲說要跟聶飛鳳井水不犯河水的自己,其實一直都沒能真正鼓起勇氣來。

他想,這一次,他當要給天衢一個交代了。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卻無論如何受不住讓冰清也因此而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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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宮的寢宮之中,明銳似兩年前一般,熟門熟路的進去。

今夜如同兩年前那個最初的夜晚一樣,他走進來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他停在寢殿的正中再不肯進前,晚風拂簾,卻見了鳳榻上空空如也。

須臾間,聶飛鳳就從一扇繡著侍女圖的屏風背後緩緩地走出來。

她穿了那夜明銳初見她時穿的雪色透明寢衣,精緻的眉眼之間竟蓄滿了深深的愁怨,自上而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明銳。

存了芥蒂

聶飛鳳精緻的眉眼之間,竟蓄滿了深深的愁怨,自上而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明銳。

明銳一動不動,索性避開眼睛不去看她。那樣疏離而冷漠的態度更叫聶飛鳳心如刀割,不知不覺間,一雙鳳眼竟然淚水晶瑩。

“銳”

聶飛鳳含情脈脈地嚮明銳伸出手去,可明銳不待她觸碰到自己的身體,便飛快地側過身,冷冷啟口:“叔嫂有別,太后自重!”

聶飛鳳瞬間清淚成流,無力的軟下手,不想,當初那個跟自己在鳳榻之上歡纏交好,翻雲覆雨的男人忽然之間就待自己這般疏離,這般冷淡。

難道僅僅兩年的光景,就可以讓他將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當成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嗎?

可是她做不到。

既然已經將真情交付,她又怎麼能夠做得到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不肯見我?”

是因為皇后冰清嗎?她在心裡補問了一句。

想胤澤總是冷落冰清,她只巧借“採選”就輕易將自己的兒子誆哄去“鳳儀宮”就寢,讓冰清做得名正言順的皇后,亦不過出於她為獨佔心上人愛慕的一點點私心。

明銳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