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地看著,看著紫晴和莫愁伺候著冰清更衣,看著他的皇后為他再次披上那火紅的鳳衣。
九鈿,翠雲;
步搖鑲珠,勝蔽發前;
累絲嵌玉金鳳簪,勝裡金花巧耐寒。
足下金絲履,頂上玳瑁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不動眉色而*似瑤草琪花。
凡心洗盡留香影,嬌小冰肌玉一梭。
看得胤澤情難自控,眼見著冰清方一梳妝完畢,起身,就立馬上前相扶將。
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明燈之下熠熠生輝,益顯清新俊逸。
冰清便任著胤澤擁著她,一路往“容華殿”而去。
“容華殿”內,一群咋咋呼呼的大臣們,都因為事先不曾聽人透露皇上回宮,乍聞皇上今日忽然還朝而大感意外和不安,想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覺得什麼也沒準備好,難免心中忐忑,遂各自相互問著對方來此之前是否知情。
而當他們真見得那文韜武略的少年天子終於凱旋而歸,而且尚未好生將歇就先行安排時間讓君臣一會,心中既悅服也敬仰。
一眾人等齊刷刷地輕撩衣襬,雙手合叩於前,俯身跪拜:“臣等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想皇后寬衣
“臣等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重新踏進這座“容華殿”,佈局依稀未變,卻叫冰清莫名地生出恍如隔世的錯覺來,這或許是因為見著了往昔無比熟識的人了吧,雖然無人敢抬頭看她,她也仍能感覺熟悉,感覺親切。
胤澤也不看路,只是看她,扶著他美麗的皇后一同在寬大的鎏金龍椅上坐定,方才向著底下威嚴啟口:“平身。”
“謝皇上。”
陶醉剛一抬眼,就睇著座上百聞而未得一見的天衢的皇后,細細地瞧,直覺得容色絕麗,盛顏仙姿;明豔端莊,百般難描。
看一眼則心神爽,看兩眼則精氣足,真個就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便是遠遠地聞上一聞,只感到就連空氣裡也都瀰漫著清幽嫋遠的暗香。
忽而,覺著越看就越有幾分眼熟,那韶顏雅容怎麼就似在哪裡見過一般呢?
驀地想起自己曾與無色一道前往洛耶押運糧餉去藍翎,途經清河縣城的時候,那個自街旁踏出,闖到他馬前來的明媚女子,素衣紫袍,發如堆鴉,亭亭玉立,綽約嫵媚。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生得這樣出眾的女子,又豈能令霧失樓臺,塵迷明珠。
亂山深處水縈迴,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
當初他這樣自問,如今終於明瞭,可嘆:“牡丹絕色三春暖,不是梅花處士妻!”
陶醉情不自禁吟哦而出,可把身旁的李謙駭得不輕,膽敢垂涎皇后美色,其罪何輕?
李謙左右四顧,但看邊上的大臣們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好在再沒人聽見,這便放下心來,暗暗推了陶醉一把,提點道:“胡亂吟什麼詩呢?酒還沒喝,人就先醉了!?”
他這話原是說來責備陶醉的,可陶醉卻就著他的話介面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今日已然深深體會。”
說畢,又兀自嘆了句:“為伊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直弄得李謙無語言對。
“喜報捷音一壺春暖,暢談國事兩腋生風。”
錦袖之下,胤澤伸了右手去握冰清的左手,同她十指相扣,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著眾大臣續道,“今夜,朕請諸位喝茶,藍翎特產的‘雪露’,香而悠遠,清而蘊藉,是朕喝過的茶中難得的珍品,特意帶回來讓諸位嚐嚐,各自體味。
還是那句話,大家儘可放開懷抱,無須顧忌許多,盡興便是。
今夜,無須‘人生得意須盡歡’的醉態,但有‘每臨大事有靜氣’的持重才好。”
每臨大事有靜氣?
眾人聽了,皆為少年帝君說出這等話來,而又感欽佩,又覺慚愧,“皇上聖明,臣等謝主隆恩。”
一起到天荒地老
“皇上聖明,臣等謝主隆恩。”
胤澤擺手示意大家隨意,轉向冰清,眉目含情,說得溫柔無匹:“皇后身子尚虛,暫不宜飲酒,朕陪皇后喝茶。”
什麼意思?難道說今夜的茶宴還是專程為她安排的了?
冰清忖了忖,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