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們手上了。既然能用這樣的辦法把這事給撇清了,倒是又少了我們一個隱憂。”
蕙娘應了一聲,“因此我們便商議出了一個適合的真相故事出來,一應痕跡,只按著這個故事佈置去,留下的線索,最終也能敷衍出這樣的一個真相來,至於燕雲衛能查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他們的能耐了。楊七娘去求封子繡,也不是讓他別查,而是要讓他仔細地查。”
她頓了頓,不知如何,卻又嘆了口氣,“只是桂含沁那小子,實在是太奸猾了,他道這一整件事要全安排在西北,恐怕皇上會藉機發作桂家。因此作好作歹,非得要將那串石珠的來歷,安排到兩廣南海一帶去……他的意思,是令我們各家一道暗中出錢,明面上隨意指使一人,在南邊尋礦,尋到合適的礦產,便順理成章地把線索安排進去,再誘牛家人入局。”
這要求看來也很合理,畢竟如果要把牛家人往‘圖謀不軌豢養私兵’的罪名裡去套,那整件事的主舞臺肯定就在西北,甚至是在牛德寶將軍駐守的宣德,桂家怎麼說脫不了一個監察不力的罪名。如果石礦還是在西北挖出來的,皇上憤怒不說,桂家的聲望也必將遭到很嚴重的打擊。桂含沁作此要求,似乎也很自然。
但云管事和良國公的面色,均都因這話變了一變,雲管事慎重道,“你看他這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他畢竟是在廣州也呆了幾年,有一定的根基,把舞臺安排到南邊,很難說到底是什麼用意。”蕙娘也回答得很謹慎,“此子心思太深沉了,初次見面,拿不準他的腔調。”
“他對你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沒有?”良國公忽然道,“可有動疑?”
“時間緊,人也多,倒沒多說什麼。”蕙娘說,“再說,男女大防,他現在也沒什麼藉口過來接觸我。要試探我,可能還得他太太出馬,可他太太又不在京裡。可能過幾個月,他會來和我接觸接觸,試探試探我們家和鸞臺會的關係。但起碼現在,桂含沁應該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如今局勢紛雜,除了權家以外,所有人都只知道事情的一面,而就是權家,有時候也不得不揣測別人的心思。神仙難救這貼毒藥,本來就夠駭人聽聞的了,如今還有這種毒性可能更猛烈的原石出產,這種東西對鸞臺會的意義有多重大,那是不必說的了,這原材料的產地,他們也是多次故佈疑陣,一開始說在南洋,後來又說在西北,雲管事上次談起來這事說法還同現在不一樣,閃爍其詞到如此地步,可見有多看重……到了如今,隨著桂含沁的這一番話,蕙娘心裡才終於有底了:看來,原石礦應該是在兩廣一帶不會有錯了。說不定,還真很靠近南洋呢。
“西北一帶的石山並不多見,”她便整理情緒,徐徐地道,“好像也沒聽說過有螢石礦。而桂含沁的意思,是想尋一處螢石礦,做些痕跡再行炸燬,總之時機安排得巧妙一些便好……在西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兩廣那就不一樣了,礦山很多,只探明瞭有礦產,淺淺開採後,因礦石本身品質不高,便廢棄的礦山也不是沒有,他說,可以採選一個本來開鑿到了一半,後來被廢棄,位置又偏遠的山頭,這樣也方便我們從容佈置——兩廣,畢竟是他同許鳳佳的地盤。”
她一邊說,雲管事的面色一邊就跟著變,良國公亦是皺眉不語,蕙娘歉然道,“他言之成理,我又不知該不該反對,這件事當場就已經定了下來。”
雖說這不是蕙孃的問題,但云管事一時也很難釋懷,他陰沉著臉,在屋內來回踱起了方步,“此計還未見到成效,我們便已損失了一條大有利潤的生意線,如今呢?桂含沁分明就是私下查到了什麼!他這是一石二鳥,又是釜底抽薪,陰了我們一招,又能從你的反應中,試探權家和會里的關係。——他是早就出招了!萬幸你是真不知情,想必也不會暴露出什麼馬腳,反倒是歪打正著,打消了他的懷疑。恐怕現在,他是已把權家,當作了和他桂家一樣,不過是受了要挾,在某種程度上要聽命於會里的傀儡。”
這番分析,入情入理,令人只能點頭稱是。良國公和雲管事都耿耿於懷,雲管事更是憂心忡忡,許久都未能平復過來。蕙娘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擔心,她便措辭安慰道,“如我沒有記錯,這礦山握在我們手中,已有多年曆史了。如今且不說暴露不暴露,有沒有辦法挽回,就是做最壞結果,徹底再不能開採,那又如何?大可以先開採出足夠的份額,以供日後使用,再說,奪權靠的又不是毒藥。這種東西,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太過依靠,也是難成大事。”
“這道理我明白,你明白。”權世贇沒好氣,“但總有人不明白,現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