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一出,轉頭問著趙瑜。
趙瑜眯起眼望向趙文,大有深意的一笑:“明知故問,不是你給武兄弟出得主意?”
“呃……”被趙瑜直言拆穿,趙文乾笑了兩聲,心中卻是一陣寒,他沒想到趙瑜連這點私密之事都一清二楚,“我也是看宮裡人手實在太少了,諾大的宮裡,輪班的近衛營不算,就二三十個宮女服侍,連一般的大戶人家都不如。以我東海的國勢,不說跟大宋比罷歹也不能比金人差啊。所以就寫信跟武弟提了一句。沒想到他便自作主張送來了這麼百十號被閹割掉的土著。”
不必趙文趙瑜也知道作為一國之主,身邊沒有幾個內侍,在外人眼裡總是一件奇怪的事。只是也許是來自後世的偏見也說不定,他一想到身邊圍著一群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東西,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因此一直以來,東海王宮中都沒有宦官的身影。
為這事,連陳正匯都暗地裡勸諫過數次。士大夫們沒一個會喜歡閹人,但他們也知道,宮廷中,不可能只用侍女。但若是用那些正常地男性,免不了會鬧出些傷害王家顏面的醜事。現在趙瑜身邊人少,看顧得過來,到也無妨,但總得為日後考慮。
所以今次之事,不只趙文,連陳正匯都參了一腳。如果沒有陳國相提醒,趙文這位海寇出身的總參謀長也想不到要為趙瑜準備宦官。接到趙文信,趙武精心挑選了百多個聰明伶俐、賣相也過得去的土著男孩,讓手下的軍醫把他們都處理乾淨。東海地外科手術水平獨步於這個時代,做起閹割手術來,比起東京城中那些父子傳承上百年的蠶室快刀手,技術仍要強出許多,手術死亡率甚至壓到百分之五以下。
對於三人此舉,趙瑜感覺很矛盾。一方面是陳正匯和趙文瞞著他自作主張,讓他心中很不舒服,另一方面,也清楚幾人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一派忠心,為他考慮罷了。想罵也不好罵,誇也不便誇,只能默不做聲的笑納了了事。
而至於被送來的這批閹割後的男童,趙瑜倒沒多少想法,拿來用就是了歹是宮中人手補充,而且這些小
起來與平常男孩沒什麼兩樣,不像趙瑜想象中的那快。
僅僅兩三天的功夫,趙瑜便已經習慣了身邊多了幾個內侍。有了這些宦官,他便用不著拿身邊的侍衛充當雜役,也不用再看到一個個侍女在身邊搔弄姿,用著也十分順手——尤其只聽不這一點讓趙瑜很欣賞,真不知道趙武是怎麼培訓出來的。
“這次就算了。”趙瑜搖頭說著,“但以後絕不可如此自作主張。”幸虧這些人是趙武送來,若是其他將領,他免不了要起些疑心不會放心使用。“不過,既然用上了,就得把章程立起來。萬事都得有個名目,總不能日後隨心所欲地讓閹人入宮。”
“二郎,你有什麼想法?”趙文問道。他心知趙瑜一旦把話說出口,多半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我對內侍官制也不熟悉,還是讓陳先生去操心。”內侍官依大宋例就是政事堂的轄下,不論是宮內晉升還是出外任職,都要宰輔簽押同意才行,所以那些閹人見了宰相無不戰戰兢兢無舊唐時的威風——當然,如今的童貫、梁師成等人是特例——現在趙瑜把草創制度的任務交給陳正匯,也是為了防止日後出現閹宦亂國的景象,“不過,我不打算用漢兒為內侍,華夏神冑,不能用之為賤奴。”
“都用土著?!”趙文奇問道。閹割四夷的幼童入宮是漢家王朝的傳統,這也是征服的象徵,但畢竟用得多地還是漢人,別的不就是語言交流也方便。“今次武弟送來的百多人裡,會說漢話像就只有寥寥幾人罷?要是用得漢人,根本不會有這個問題。”
“教小孩子說話有什麼難的?不過幾個月的事。倭人、高麗、南洋土著,又或是党項、女真都可以,崑崙奴也行,就是不得用漢人。
有那麼多異族可用,何必害自家人。”趙瑜可不在乎什麼語言不通,他只是不想看到漢人被閹割。
能來到這個時代,他隱隱的有著自己是天選之子的想法,尤其是近年來手中的實力日增,離大位也越來越近是覺得自家有天命在身。上天不會無緣無故把他送來這個時代,那他的任務是什麼?趙瑜時常會想起這個問題。
僅僅為了防止中原淪入韃虜之手?還是更進一步,讓中華文明圈範圍變得更大,讓漢人地腳步走得更遠?在他想來,應該是後。這個時代,就趙瑜看到的、聽到的以及瞭解到地,就算沒有他出現,富庶繁華的大宋比起四夷也要遠遠強出數百年,就連遼國天佑皇帝,在他鑄造地銀佛背後,也刻上了‘願後世生中國’的字句。這樣地文明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