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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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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忽然覺得,蓋房子實在算不上什麼理想,我應該走另一條路。儘管每個人的處境和家庭狀況都是不同的,但我還是認為輟學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人的短期理想應該服從於長期的目標。我想,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樣的,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學到真正的知識和本領。儘管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體貼他們並幫助他們,但與孩子們的前途相比,這實在不是主要的。

但在當時,我並沒有太多的考慮。和大多數的農村青年一樣,我19歲就加入了打工者的行列。我還記得離鄉遠行的那一天,我們沿著彎彎的山路走到鎮裡面,開始了另一種人生。出發的時候我很激動,因為我也成了南下打工者中的一員。我們坐上長途汽車,一路說說笑笑就到了廣州。與我同行的一共五個人,其中有叫叔叔的,叫哥哥的,還有叫弟弟的。我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與渴望。

當時正值全國掀起南下打工的熱潮,人們懷著夢想和狂熱,紛紛離開家鄉去南方淘金。村裡那些打工的人回來給我講城裡的事,說得繪聲繪色,他們說賺錢很容易,輕而易舉就能賺幾百塊錢。一個在廣州做手袋的朋友告訴我,他一天能賺到四五十塊錢。我動了心,癢得我不願在家裡再多待一天。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充滿了誘惑。打工是一條路,真的是一條出路啊!

家裡的房子蓋起來了,我可以出來賺錢了。一切都很美好,新生活的景象在我眼前展開了。

1。我在廣州打工

張立勇

我只是在這兒打工,就連一張床一張桌子都不屬於我,我一點兒歸屬感都沒有。

我去廣東的時候,只帶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其他的就是書,主要是我的高中課本,從高一到高二上學期的高中教材全在裡面,都很舊了,有的封面也沒有了,我用報紙重新把書包了一遍,放在隨身的包裡。

打工生活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順利,我和同村的幾個人一塊兒來到廣州,原來定好要去的那家工廠已經不要人了,這讓我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對打工生活的美好夢想開始破滅。在廣州街頭遊蕩了幾天,我們終於聯絡到一個江西同鄉,他把我們介紹到了一家竹木工藝製品廠。剛去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每個月只有100多塊錢,我非常不理解為什麼只有這麼少的錢,不是說在廣州每個月至少能賺四五百塊錢嗎?後來才知道,我們所在的那個車間被人承包了,我們的工資是由承包車間的人來發的,工廠根本不管。這讓我很鬱悶,但也沒有辦法,總要先找一個棲身之地。

過了一段時間,工廠要蓋一個新車間,我自告奮勇地給廠長寫了一份申請書,要做車間主任。我說自己能夠管理好一個車間,技術方面也沒問題。廠長不太放心我,不想讓我幹,我知道他是不太信任我,於是我熬了幾個晚上寫了一份報告,提出我的一些管理設想。這個報告把廠長打動了,他沒想到一個普通工人還能寫出這種東西,他同意讓我試一試。接下來的半年,我管理著車間的50多個工人,工作得很不錯。當時,還有另外的一個人競爭這個職位,他是老員工,已經幹了八年,技術很熟練,但是他不懂管理,也不會寫分析報告。廠長沒有提拔那個人,而是用了我這個剛去三個月的毛頭小夥子。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知識的力量,那位老員工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競爭,雖然我爭取到了車間主任這個職位,但是我心裡非常不安。山裡人的善良和淳樸的本性使我感到有點內疚,所以,有空兒的時候,我就和那個人聊天,或者請他喝酒。我不談那個敏感的話題,只是談論人生和故鄉。透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他不僅打消了對我的敵視,而且我們成了好朋友。他說:“張立勇,你比我強。我沒有你的才能,更沒有你的胸懷。”

但即使我做了車間主任,薪水也並不是很高。這個工廠規模小,效益不太好。更要命的是,我們的住宿條件非常差,30多個人住一間房子,人挨人打地鋪。記得當時我的老鄉因為架蚊帳差點兒和四川的同事打起來。

我打聽到附近有個玩具製造廠在招人,趕緊報了名。這個工廠是臺灣跟美國合資辦的,有600多人。剛開始我是衝著高工資去的,但沒想到的是,我在這兒遇到了一些改變我今後人生道路的事情。廠裡的玩具都是要出口的,包裝箱上全是外文,很多人都看不懂,常常把箱子放錯地方。他們總是來問我一些單詞是什麼意思,雖然我高中沒畢業,但比起其他人學歷也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