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不少心血請來的,出了名的規矩嚴明,遂並沒有放假。
姜劭勳鼓了鼓腮幫子,“那妹妹怎麼不來?她又不用上課。”
淑陽郡主好笑,“她要睡覺。”在金老夫人這裡哭鬧起來,不是找不自在嘛?她可捨不得女兒來遭白眼,就連俞氏不是也沒把四姑娘帶過來。
“哎~”姜劭勳嘆了一口氣,模樣很不甘心,“為什麼妹妹能天天睡覺,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我就要卯時起床。”
淑陽郡主憋笑,“因為她是小娃娃,你是男子漢了啊! ”
姜劭勳很苦惱,“可是我也想睡覺。我先不當會兒男子漢好不好?”
不等淑陽郡主笑話他,金老夫人先心疼了,衝姜劭勳招招手,摸著他胖乎乎的臉蛋,愣是說,“瞧這瘦的,”當即拍板,“跟先生請個假,咱們在家好好養養。你娘眼裡只有你妹妹不疼你了,曾祖母疼你。” 竟是一點也不顧及在場的淑陽郡主。
淑陽臉色一變,別以為小孩子不懂,就是他小,所以更容易當真,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人離間了母子之情。
姜劭勳動作更快,跺腳叉腰,“不許曾祖母說我娘,阿孃疼我,疼妹妹,也疼大哥二哥,” 哼了一聲,抱著胳膊扭過身,“曾祖母再這樣,我不跟您好了。”
這小子雖然經常鬧得人恨不得逮著他胖揍一頓,關鍵時刻還是很可愛的,淑陽郡主表示滿意,遂笑盈盈對姜劭勳道,“這世上哪有當孃的不心疼自個兒孩子的,阿孃對你們兄妹四個的心是一般無二的,只是你妹妹年幼,才多上點心,你小時候阿孃待你也是如此的。” 看一眼金老夫人繼續道,“你曾祖母跟你說著玩呢,你這孩子還當真了。勤學齋的先生都是萬里挑一的,能得他們教導是你的造化,你曾祖母如此疼你,豈會耽擱你的學業。”
沒等金老夫人反應,存在感一直很弱的姜老太爺果然出聲了,他最重視子孫學業,抽出嘴裡的煙桿,立眉瞪著金老夫人道,“你個老太婆胡咧咧什麼,小五能在宮裡和大公子一塊兒上學,那是他的福氣,不懂就別亂說話,慈母多敗兒。”
金老夫人不以為杵,反而道,“我怎麼敗兒了,老大老二多出息!”
“那是老太傅教得好,就你,一會兒怕他們練武受傷,一會兒怕他們看書眼疼的,要真聽了你的能有這麼大出息。你別在這禍害孩子,好好當你的老祖宗享福不行,哪來這麼多廢話。”說完不理臉色難看的金老夫人,虎著臉對姜劭勳道,“你爹你哥哥都是這麼過來的,怎麼你就不行了。想想你祖父那會兒,每天卯時不到就起床,還要走一個時辰的山路去你曾外祖父那兒上課,除了讀書習武還得砍柴打獵幫襯家裡,忙到子時才睡。你每天坐轎子上學,還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麼好的條件居然喊苦,你就是骨頭輕!”
姜老太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覺得自己今天棒棒噠。家裡越來越富貴,幾個小的越來越嬌氣,他老人家早看不過眼了,今兒可算是找到機會憶苦,治治他們的驕嬌之氣。
淑陽郡主瞅著兒子的小模樣有點心疼,忍了,小傢伙的確嬌氣,治一治正好。
金老夫人心疼壞了,一把將姜劭勳摟進懷裡,“小娃娃正長身體,本來就是睡不夠喊一句怎麼了,請假是我說的,算我錯了,我老糊塗成了吧!你衝他發脾氣幹什麼,瞧這可憐的,都被嚇壞了。” 金老夫人摩著他的腦袋安撫,“這糖橘可甜了,來,咱們吃一個壓壓驚,曾祖母給你剝啊。”
姜老太爺看著紅眼眶的金孫,也有點後悔,對這個最小的曾孫,他老人家也是很喜愛的,低頭喝茶掩飾。
剝好橘子,金老夫人先自己嚐了一瓣,“這個甜!”說著塞了一瓣橘子到姜劭勳嘴裡,“甜吧?”
姜劭勳心有餘悸的偷望一眼姜老太爺,點頭小小聲道,“甜!”
金老夫人看著姜劭勳嘴巴一動一動的,那模樣比自己吃了還高興,“那多吃點,曾祖母再給你挑一個,這個,還有這個,你看它的蒂,這樣的保證甜!”
“這個給曾祖母。”姜劭勳瞅瞅姜老太爺,攥著一個橘子小心翼翼問,“曾祖父要嗎?”
對上小曾孫眼巴巴的目光,姜老太爺接過橘子,力圖讓自己笑的最和藹,“乖!”
姜劭勳咧了嘴笑,金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那模樣跟吃了人參果似的,“我乖孫真孝順!曾祖母給你挑一盤最甜的,你待會兒帶回去吃。”
姜劭勳忙道,“我不要,曾祖母自己留著。”
二姑娘撅了撅嘴,她一點都不喜歡來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