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妹子是又哭又鬧又上吊,鬧得陳國雞犬不寧。堂堂一家郡主,鬧得這個地步也是難堪。但好險,這小郡主愛得快,散得也快。在這群雄割據,人才輩出的時代裡,她又重新看上了一位世家公子,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之後,就不再痴纏於昆嵐了。
說到這,容蓉看了一眼這位陳國家的世子大人,渾身上上下下的確透著一股子貴氣,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於是乎,容蓉問道:“那之後,你家妹紙那麼鬧,你有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的決定?”
楊倚風擺擺手道:“我妹妹從小被寵慣了,鮮少有得不到的東西,所以,這一次該鎩一鎩她的傲氣。”
容蓉點了點頭。這位哥哥好像是個明事理的人,要是遇上個蠻不講理的,無憂城或許又添了一場無名戰事。
鸞君也聽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這女娃娃怎麼就看上那將軍了。那將軍也沒什麼好出挑的嘛,看起來塊頭那麼大,連他一拳都抵不了。於是乎,聽著聽著,鸞君面上不禁顯露出幾分瞧不起的神色。
楊倚風不明白這位美豔的男人(?)是為何一臉不屑,只以為自己講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惹他生氣了,於是誠心問道:“這位公子是為何對楊某不屑一顧的樣子?是楊某哪裡得罪公子了嗎?”
鸞君擺正了神色道:“俺就是不喜歡那將軍!沒什麼理由!”
這一開口就把楊倚風震了三震,這聲音也太渾厚了……
容蓉此刻做了和事佬,趕緊插嘴諂笑道:“世子不要介意……我師兄是個直性子的人……他有啥就說啥……”
楊倚風倒不介意,笑言道:“我不在意的,看得出來這位兄臺是個正直的人。”
阮玉安的話題卻不在風月上,直掐著這一場朝廷招侯歸宮問道:“你們家也是收到了碟子吧。怎麼?這一次,你父王就讓你一個人來了?”
楊倚風笑笑,直言不諱說:“朝廷古怪事多,這次也不知道有幾個人會應,我家父王是承了先王的封地之恩,覺得沒必要撕破臉,所以,還是派我來弔唁。不是還有新皇登基嗎?我家也正好奇,讓我去瞧一瞧。但是,我這個人向來討厭慢騰騰的,帶來的兵馬就被我甩在後頭了。對了,我家妹子也來了。她吵著鬧著要上京都看一看,我也無法,只好一併帶了來。他們現在應該還在三十里外的驛站吧。”
阮玉安聽了他家妹子也來了,不由得也是一陣頭疼。
“這事你還帶你家妹子來,實屬不智啊。要是她再鬧騰可怎麼得了?這裡又不是陳國,哪能隨她的意。”
楊倚風卻又是一笑。
“我家妹子雖然是個頑劣的人,但好歹不蠢。這一次帶她來,主要也是為她放一放風,趁著王侯歸宮,趕緊找著一個世家子弟嫁了。免得她終日渾渾噩噩的,又到處鬧我們。上次她看上的一個脂粉公子,比昆嵐還不靠譜,我再不用點心,她就要毀了一輩子了。”
阮玉安聽著這理由,竟沒有反對,只沉默的點了點頭。
容蓉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這個世間上,居然還有和容蓉一樣愁嫁的姑娘,真是難得……難得……
不過容蓉也算脫離了苦海,終於可以笑看雲起雲落,順便可憐一下這位還沒嫁出去的千金郡主。
阮玉安見遇上了熟人,當然邀了楊倚風一起同往京都。楊倚風也正好形單影隻的一人,這些天來真真無聊的要命,見阮玉安邀請,立馬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到底,楊家也算是承了先皇的恩,死後來拜一拜,並不為過。要知道,這裡群雄割據的大城小城那麼多,唯一受到封王稱號的,只有六個。其他的,對於正統朝廷來說,都是一些非法割據的亂臣賊子。
像阮玉安一家連官職都沒有的,就自稱城主了,要是有個一官半職的,就像某錦州刺史,就頂著官職幹著圈地為王的買賣……
在驛站突然多了個同謀的朋友,阮玉安高興,讓寶笙和習秋去樓下請了些好酒好菜招待楊倚風,楊倚風喝著好酒興起,又道:“哎……要是阮兄沒有成親……我正打算把我家妹子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呢……”
容蓉“咔擦”一下,把酒杯給擰碎了……
☆、南潯
這樣,無憂城一行人加上楊倚風入了京都。
碟子一遞給城門上的將軍,就有人將他們安排在使館住下。
在使館的日子倒是悠閒,除了在登基大典前一天,突然到達的小郡主。
這小郡主也是倒黴,偏偏在使館遇到第一個人就是喝醉了酒的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