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坐回駕駛位,調了調車內鏡的角度,他從鏡子看到謝桓臉色有些沉重,低垂著眼,手指或輕或重地敲著車窗的邊緣,安靜地思索著。他開啟車的音樂,一首溫和悠揚的《卡農》。
車子快速發動。
謝桓的思緒悠遠。
風華這次想做什麼?竟然讓董事會下達命令,要求風臣開新欄目,這可不曾有過的。那篇作品到底是內容上與風臣不符,還是形式不符,抑或是它違背了風臣的方向,走上宣傳利益的旗幟,而這面旗幟正是風華所需要的?如果內容或形式上相悖的話,那還好辦,可以與作者商討。但是。。。。。。後面那種情況,可要傷腦筋了,風臣是要與風華對峙還是屈服都是不利的選擇。
謝桓摸摸身旁的魚尾,魚尾蹭蹭他的手,撒撒嬌,他溫柔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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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臣主編辦公室。
“主編,作品本身很符合風臣,深入人心,但是後面風華新增的所有語句,都是對作品的曲解與對利益投資的變相宣傳,我們風臣怎麼能刊登這樣的東西。況且我們都退一步了,好聲好氣的跟他們商討後面新增的內容要去掉,他們倒好嘴角一橫,態度強硬。雖然風華是我們的東家,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有人憤懣,“對啊!主編,他們要宣傳是他們自己的事,幹嘛將利益的手伸向我們呢!”
其他人也附和著,紛紛表示不同意。
謝桓一一聽到心裡,眼睛沉冽,吳馳伸手壓了壓,說“主編了解情況了,知道大家的想法,大家辛苦了,先出去吧!讓主編靜靜,想想對策!”
等人散去時,謝桓說:“吳馳,叫風華的人進來。”
“主編,你有法子了?”
“沒有。”他說得平靜,冷靜烏沉,漩渦般奪人心聲的氣勢從溫潤的謙謙君子身上緩緩側漏,那深邃而清朗的眉間,笑意竟然剎那極深。
“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鬼收鬼,遇佛弒佛。”聲音像沉雷一樣鏗鏘有力,穿裂心房,綿延悠遠。
風臣,何人敢對它為非作歹,我就讓他試試人生趔趄。
吳馳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謝主編,他所認識的謝主編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盈盈笑語,毫無架勢的樣子,無論對員工還是上司都是謙和溫暖,何時見過如同被激怒的獅子的謝主編。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明天再來發怒的謝主編,嗷嗷。。。。。
☆、第十七章
謝桓慢慢解開領帶,丟在桌上。白襯衣黑長褲,俊朗又疏離。靜靜坐著,等著敵人來臨。
門悠悠開了。
吳馳領著風華的人進來。風華的人全是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姿態。與謝桓隨性散漫的裝束形成鮮明對比。
其中一個帶金絲眼鏡的男人笑了笑,“謝主編日理萬機啊,要現在才有時間見見咱們呢!你說是吧,謝主編。”
面對話裡有刺的挑釁,謝桓也不正面回應,他笑容慢慢漾開,“那是,我要日理萬機也是託了你們的福,恐怕我還有風臣上下員工清閒的日子就要到頭了。我有一事不懂,我們風臣區區雜誌公司竟然有如此榮幸,接管老東家一大堆自己都應付不來的芝麻綠豆的事。這不越矩了嘛,你說是吧,我面前的這位先生。”
那金絲眼鏡男冷笑一聲,一個瞎子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他臉上滿是鄙夷,他一隻手插褲袋,另一隻手隨意撥弄著他桌上的擺件,問:“我倒想問問謝主編了,一個人養了一條狗,他在狗遇難時庇護著狗,為它鋪平了道路,砍除了荊棘,讓它生活無憂。最後它成長了,翅膀也硬了,竟然將主人拒之門外,翻臉不認人。你說這樣的狗還有用嗎?”
“呵,狗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是那個主人有沒有能力就顯而易見了,竟然被狗反咬一口,他可真夠愚蠢的。”謝桓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就在嘮家常,他頓了一秒,突然話鋒一轉,一字一頓,“不過,有一事我可要說明,要想那些不符風臣宗旨的作品刊登我們風臣,抑或意圖將風臣當槍使,別說門了窗都沒有。”
金絲眼鏡男一怔,雙手打在桌子上,彎下腰,身體向前探向謝桓,“你真以為風臣是你的?”
謝桓不緊不慢的站起,居高臨下的笑著說:“你們要清楚,我花時間在這裡跟你們說這些,不是在商量什麼而是在我在宣佈什麼。”
他探下腰,在金絲眼鏡男耳邊小聲說:“我想你現在一定在想,要去董事會參我一本,順便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