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回家。阿拉丁對此已習以為常,無論勸導、鞭打都不起作用。他既不聽父母的話,為繼承父業學好縫紉,也不肯學搞經營做買賣的本領,就這樣一天天混了下去。他父母認為他的前途實在不堪設想,令人擔心。
眼見兒子這種不成材的行為,穆司塔法大失所望,悲憤交集。
在阿拉丁十歲那年,他父親終因憂鬱成疾,一命嗚呼了。阿拉丁不但不因為父親之死而內疚,改變他懶惰放蕩的性格,反而認為父親一死,自己再不會受到嚴格的約束和管教了,因此就更加放蕩不羈,越發懶散墮落,繼續過浪蕩生活。
他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半點希望都沒有了,深感前途渺茫,不得已,只好把裁縫鋪裡的什物全都賣掉了,然後以紡線為業。可憐不幸的母親,起早貪黑,靠紡線謀生度日,還要養活那不務正業的淘氣兒子。就這樣一直把他拉扯到十五歲。
這一天,阿拉丁同往常一樣,正與本地區一群與他一樣不務正業的孩子們在一起無聊地玩耍時,一個遠道而來、看上去像一個修道士模樣的外地人,來到他們身邊,他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群孩子。後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阿拉丁身上。他仔細地盯著阿拉丁,細心觀察、研究阿拉丁。最後他暗自忖道:“哦,他就是我所需要的那個孩子。”
原來,此人是從非洲摩洛哥長途跋涉到這裡來的。他是摩爾族人,專搞魔法,津通魔術,並且擅長占星學。他長期以來,孜孜不倦地鑽研這類歪門邪道,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終於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魔法師。如今,他不惜離鄉背井,不畏艱險地旅行到此地,當然是有其目的的。
魔法師從他們中拉起了一個孩子到一旁,向他打聽了阿拉丁的情況後,便走到阿拉丁身旁,拉著他說道:
“我的孩子,你大概是裁縫穆司塔發的兒子吧?”
“不錯。不過,我父親五年前就去世了。”
魔法師聽了這個訊息,一下子撲向阿拉丁,摟著他的脖子,邊吻他,邊揮淚,一副悲痛憐惜的樣子。
阿拉丁被這個陌生人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他詫異地問道:
“老爺,你哭什麼呀?”
“我的孩子,”魔法師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你的伯父,你父親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啊。我在外長期流浪,如今從老遠的外地歸來,帶著喜悅的心情,懷著滿腔期望,想和你父親聚首見面,藉此消除多年以來鬱結在心中的思念之情,可不曾想到,今天聽到的卻是他逝世的噩耗,這怎能不使我傷心落淚呢?話又說回來,我能在這群兒童中,一眼就認出你是我的侄子,說明你具備著你父親也就是我們家庭的血緣。儘管我跟你父親分別時,他還沒有結婚。我長期在外流浪,一直盼著能見他一面。可是,我們兄弟倆遠隔千山萬水,這種宿願一直難以實現。沒想到你父親如今先我而去,這怎不使我大失所望,悲痛欲絕啊!”
他說著又一把將阿拉丁摟在懷裡,顯得格外親爇,繼續說:“好在你父親為我們家族留下了你。親愛的侄子啊!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因此,我們家族只能靠你往下傳了。”
魔法師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掏出錢袋,拿出十枚金幣遞給阿拉丁,問道:“親愛的侄子,你和母親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阿拉丁把自己家的住處指給魔法師看。
魔法師囑咐說:“親愛的侄子,你快些回去,把這些錢交給你母親,並替我向她問好,告訴她,你見到了我以及我明天要上你家拜望她。”
阿拉丁與魔法師分手後,打破慣例,第一次在未到吃飯的時間就回家了,還未到家門口,他就激動地大聲嚷嚷:“娘,我給你報喜訊來了。我今天見到了我那個多年在外流浪的伯父了。他還囑咐我問候你,並說改日前來拜訪你。”
“兒啊!我看你大概又養成了說謊騙人的壞毛病了吧,不然怎麼會鑽出一個伯父來呢?”
“娘,你這是怎麼說的!剛才在街上,我的確遇見了一位年紀與父親差不多的老人,他從人群中認出了我,並說自己是我父親的哥哥。真的,他不僅擁抱我,吻我,而且還流著淚打發我來問候你呢。”
“兒啊!據我說知,你原來是一個伯父的,不過他早已去世了。怎麼會又鑽出一個伯父來?”
阿拉丁聽了母親的話,將信將疑,茫然不知所以。
魔法師跟阿拉丁分手後,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急忙地外出尋找阿拉丁。只要見不到這個孩子,他心裡就惴惴不安。他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