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塵玉哈哈笑了兩聲,伏下身子靠近祁業翔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管你跑得多遠,你總是想有一個慈愛的父親和一個和善的哥哥的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又為什麼每週都要給他們通上幾個電話呢?如果您還想保持這種令人感動的父慈子孝關係,那您得幫我一個小忙,當然您也會從中獲益的。”
第二十二章(上)
葉朝來探望廖塵玉腳傷的時候他正在吹一個深褐色的笛子,不間斷的音符從他纖長的手指間流淌出來的,而暮色的陽光正像茜紗一般的籠罩著整個人;貌似光耀著一位恬憩的神砥。廖塵玉看到葉朝,很高興的笑起來,隨手拿起一隻黑色的簽字筆,抬起打了石膏的右腳對葉朝努努嘴說:“ 過來籤個名吧。”葉朝接過筆來打量了下他右腳上的石膏,發現上面已經被學生們簽了無數個名字,外加各種心型圖案和多首振奮人心的學院派打油詩。葉朝哭笑不得的問廖塵玉怎麼摔到的,廖塵玉只是嘿嘿笑著簡單說道:“最近一直沒找到人陪我練劍,這週末實在手癢了就在擊劍俱樂部裡挑釁了個高手,下午出來就這個樣子了。”葉朝聽完後想了想,在石膏上寫了下五個神采飛揚的大字:活該被撂倒!
葉朝寫完後看看廖塵玉,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笑眯眯的,起身拄著柺杖來到書架邊上一個簡潔乾淨的小書桌前,拉開抽屜,廖塵玉從裡面拿出一個密封好的大牛皮紙袋:“小朝,能不能幫我個忙?後天有個國際商務學術研討會,一些國內的經濟學教授和知名公司的商務代表會來參加。會議程序和相關資料一直是由我負責的,日程安排表其他人都拿到了,只差衡轅公司的周經理還沒有,你看我昨天剛扭了腳,出門不是很方便。我想他們公司離你的單位很近,不知道明天你能不能順便幫我把這份檔案送過去?”
廖塵玉的聲音永遠是溫文爾雅不緊不慢的,既彬彬有禮又具有讓他人無法拒絕的力量。不知道廖塵玉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的這種潛能,然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已經將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運用的淋漓盡致了。葉朝不假思索的接過牛皮紙袋說:“剛好明天上午單位組織體檢,如果結束的早我就上午就可以送去,如果結束的晚我中午吃飯的時候送過去。”
廖塵玉表示感謝似的微笑點頭:“好的,等下週我的腳好了以後請你去吃宵夜。”
葉朝走後廖塵玉推開了進裡間的屋門,一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正在內間的矮桌前緊盯著一盤棋,見廖塵玉進來便抬頭說:“我走好了。”廖塵玉將柺杖扔在一邊,掃了眼棋盤說道:“你輸了。你不應該把卒子變成後,我在C2位置上的象可以吃掉它,你的下一步毫無選擇,只能用馬吃掉我的象。這樣子我就有時間把卒子推進到d6位置上,你的車就保不住了。如果你剛才把王挪動到g8的位置或許還能和棋,但是現在再走十四五步你肯定會被將死的。”
那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將視線重新拉回到棋盤上,全神貫注的看了幾分鐘後額頭上微微滲出了汗珠。廖塵玉笑著對他說:“以後有時間再下吧。今天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的事一定不能耽誤。葉朝每個月2號都會去祁業翔那裡還錢,明天不可能例外的。等他把東西給了老周你就殺了他,這個人雖然和祁業翔有過長期接觸,但祁業翔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幾乎對我們毫無用處。”
第二天葉朝的體檢結束的並不早。中午他來不及吃飯就急匆匆跑到樓下的儲蓄所裡取出了1萬塊錢,打車去了祁業翔的塗料公司。
祁業翔看著桌子上還帶著銀行封條的一萬塊錢,有點無奈的從桌子的日曆上扯下一頁紙,在上面寫了一長串數字後遞給葉朝:“這是我的銀行賬戶,以後你可以直接把錢轉帳到這個賬戶裡,不用每個月都跑來這麼麻煩。如果哪個月你用錢上緊張的話可以先不還錢,等寬裕的時候再寄也行。”
葉朝說好,然後接過那一串號碼走出了祁業翔的辦公室。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葉朝離去背影的祁業翔,耳邊似乎縈繞起了廖塵玉的聲音:你知道嗎?在你身上總有一種把親近的人推遠的力量。
等到葉朝趕回自己單位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上班時間,他沒有上辦公樓而是直接跑到了對面街區的衡轅公司,當那個臉色蠟黃的業務部周經理拿過牛皮紙袋後先是很疑惑的打量了葉朝半天,後來聽說他來自廖塵玉又立刻變得猶如春天般的溫暖。只是葉朝並沒有心思聽他說話,客套了兩句就迅速離開了。
當把所有事情在一箇中午解決以後葉朝終於輕鬆的舒出了一口氣,這時飢餓感才趁著空隙襲來。大街上的陽光明晃晃的耀人眼睛,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顯然才剛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