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後指著前方不遠處,在林間隱約著的瓦簷高牆。
“那就是成謹的別莊,我想他現在應該就在那裡養病。”
趙瑟初愕然的看他,接著又去看那漸漸向路後倒退的別莊。如果他真的就在裡面—
—好個咫尺天涯,那麼近,卻又那麼遙遠。
長春冷哼了兩聲,“有些人就是特別的幸運,一生下來就註定好了可以繼承這麼龐大的產業,以及高爵厚位。無論什麼意義非凡的紀念品、傳家寶都讓他理所當然的接收了,就連愛情的好運也讓他一個人佔盡。”
趙瑟初握住碧綠玉石,她聽得懂他所指稱的物件是成謹。可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長春渾身都是刺,刺上還喂上名叫嫉妒的毒。
幸好他除了舌頭比較毒以外,並沒有做出任何讓人害怕的舉動,始終與她保持距離。
“他那麼多事都瞞著你,你究竟愛上他哪一點?”
“也許,就是因為他隱瞞了身份,所以我才能更專心的愛上他這個人。”
“這種說法,還挺有意思的。”長春鮮少真心贊同一件事,“我倒是很好奇,在你眼中少了親王貝勒包裝的成謹,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想著想著,淺笑盈盈的說:“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聰明又有才華,但是並不會恃才傲物,風趣又有愛心,是個虛懷若谷的謙謙君子。”
長春大笑起來,“簡直是個完人!”
趙瑟初收起笑容。像他這樣玩世不恭的態度,實在讓人很難輕鬆應對。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座寺庵的山門,長春的表情忽然一變,大概是肅穆的宗教氣氛影響,所以讓他謙恭了一些。
趙瑟初疑惑的看著他。
長春解釋道:“我們的太祖父去世後,他的妾便出家為尼,法號如素。”
趙瑟初點點頭。
長春帶她進去後,向大殿上的女尼求見如素師太。
“長春!你來這裡幹什麼?”
長春回頭一看,一群女人在他們後面接著進來,不由得嘆息說:“真倒黴,早知道出門前先卜一卦。”
其中一個年輕的姑娘,不經意的掃視過他身後的趙瑟初,然後在看見她胸前的碧綠玉石時,臉上忽然露出憤怒的表情,並衝向前去,一把扯住那塊玉石,對著長春責問: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乾的,現在有物證,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瑟初差點沒被勒死,而長春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那個年輕女孩的手扳開,並將趙瑟初推到身後護著。
“明月,怎麼了?”
“太福晉,姑姑,那個女人的脖子上掛著成謹貝勒的碧綠玉石,這不就很明白的表示偷襲的人就是他嗎?”納蘭明月指著長春。
長春低下頭跟趙瑟初說:“算你的運氣差,該見著的人還沒見到,就先碰到不該見的人。”然後他介紹道:“中間那位是成謹的祖母,旁邊那一位則是他的二孃,至於那個像一隻有點神經質的哈巴狗的姑娘,則是二夫人的侄女明月格格。如果你要列一張該提防的人的名單時,我建議你把納蘭明月列為第一,因為她從小就夢想著要嫁給成謹。”
趙瑟初望著那個老婦人,而她也望著自己。
第四章
如素師太把他們全都請到後面禪房。
趙瑟初終於見識到如素師太的重要性,因為連成謹的祖母都對她相當恭敬。
“你們是約好了一起來的嗎?”如素師太笑問。
太福晉回答,“不是,我們是來為成謹祈福的。”
“他現在情況如何?”
“唉!”太福晉憂慮的嘆氣說:“傷勢都已全好了,就是頭部的傷……”
“我想只要人平安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以後總會慢慢恢復。”
看她們的神色,讓趙瑟初也不由得擔心成謹。
如素師太不可能沒注意到她,於是問:“長春,你帶這位姑娘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長春覷著顯親王府的女眷們,心想反正都已經打過照面了,不如就在師太面前,把事情攤開來說。
“這位姑娘姓趙,從紹興城來的,由於她身上有碧綠玉石,所以我相信,成謹在遭人襲擊前,曾與趙姑娘私訂終身。”“你胡說!”納蘭明月生氣的指著趙瑟初說:“誰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女人,成謹怎麼會看上她?”
接著她又指著長春罵,“八成是你覺得沒把成謹害死不甘心,所以找了個女人,藉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