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宴賓客時,老夫人把她們四個人一起帶了出來,琴棋書畫、絲竹歌舞無所不精的四個美貌少女立即震動了王府,也很快地傳揚得人盡皆知了。
“風竺,聽說玄大爺把你送給了宮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雪笙拉著風竺的手心急追問。
“我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倒好辦了。”風竺掩不住心中的失落與難受。
“莫不是你做了什麼讓大爺不高興的事?”花竽疑惑地看她。
“應該沒有,我相信沒有。”風竺蹙眉搖頭。“大爺從來沒有責罵過我,我相信他就算想挑也挑不出我的錯處來。”
“一旦你出了蘭王府,可就回不來了呀!”月箏為她擔憂不已。
“我知道,所以我心裡也慌。”
風竺靠著山石坐下,長嘆一聲。
“想不到大爺竟是如此薄情之人。”雪笙冷淡地低語。
“難怪老夫人常說世間沒有多情男子,那些戲文裡的多情男子都是寫來安慰女子的。”風竺笑得萬分苦澀。
“秦姑姑不是曾經說過,當年王爺為了迎娶老夫人,耐著性子一遍遍地去求親,一遍遍地被老夫人推拒,直到第七次才真正感動了老夫人,讓老夫人應允親事,沒想到成婚後才三年,王爺就又立了側室,移情別的女子去了。看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蘭王府的男人都薄情。”花竽幽幽地說道。
月箏想起了六爺,心口微微地抽痛。她服侍了他將近五個月的時間,他可以毫不在乎地拿她跟雪笙交換,他也是一個薄情的男人吧?
“那老夫人怎麼都還要我們去服侍蘭王府的男人,還告訴我們能當上蘭王府男人的妾室是身為奴婢最好的命運?”
月箏很困惑,不能理解。
第1章(2)
“老夫人這麼說倒也不假,誰讓咱們出身低賤呢?”雪笙笑得淡然。
“這件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真不知道她會氣成什麼樣子?”
風竺苦惱地支著額,暗暗心焦。
月箏愈想愈感到不安。雖然老夫人隱居在閣樓裡,從來不過問王府的事,但總會暗中派秦姑姑關切她們,秦姑姑就曾經來過“古遺堂”,叫五爺好好管教蘭音,不要把欺負她的事情惹大到讓老夫人知道,所以,風竺要被送給宮少爺的訊息,應該很快就會傳進老夫人耳裡了。
“大爺是認真的嗎?還是和宮少爺說笑呢?”月箏疑惑地問風竺。
據她的觀察,風竺把大爺凌芮玄服侍得妥妥貼貼的,大爺根本離不開她一時半刻,怎麼會突然間就決定把風竺送給他的好友宮少爺呢?
風竺眼眶漸漸泛紅,語帶哽咽。
“自然是認真的,明日一早宮少爺要回府去了,我得跟著他走,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你們了。”
月箏望了花竽和雪笙一眼,三人落寞地低首,鼻中酸澀難言。
她看得出來風竺並不想離開“涵碧館”,捨不得離開大爺。
月箏心中暗暗冷笑,不明白命運為何要如此捉弄人?
明明她是那麼地厭惡五爺和蘭音,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回到“古遺堂”,為何要被送走的人不是她,卻是風竺呢?
窗外花影扶疏,悠悠鳥囀。
月箏坐在臨窗桌案前,一邊思索,一邊寫著燈謎。
中秋快到了,蘭王爺有意辦個盛大的家宴,命每個兒女都寫十個燈謎交來,好在中秋家宴上一起賞月猜謎同樂。
凡是作詩填詞這些需要動腦子的事,凌芮鼎是一概不碰的,所以寫十個燈謎交上去的事就落在了月箏的身上。
作詩填詞對月箏來說並不算難事,想燈謎就更簡單了,不用多少時間,她就寫出了數道燈謎——
“上元夜景。(打一詞牌名)”
“戴月禾鋤歸。(打一中藥名)”
“一枝紅杏出牆來。(打一劇名)”
“有頭無頸,有眼無眉,無腳能走,有翅難飛。(打一動物名)”
“二十四橋明月夜。(打一字)”
“六月飛雪。(打一中藥名)”
寫了半日覺得有些口渴,又懶得放下筆起身倒茶,便喊來小丫頭紫瓊。
“紫瓊,煩你替我倒杯茶來。”
她頭也沒抬,只專注著寫謎題。
“知道了。”
紫瓊從內房走出來,正要替她倒茶時,凌芮鼎剛好從外面進屋,以眼神示意紫瓊不要出聲,自己順手倒了杯茶給月箏送過去。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