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蒼,她做出惶恐的樣子說:“哎呀!知府大人都不在燕京城裡住,將軍為何還讓我們住在燕京城中?將軍還是趕緊派人將我們也送到直沽去吧!”
一向能夠分辨出顏羲和什麼時候是說真的,什麼時候是開玩笑的顧念蒼,這次居然沒有配合著她說笑,而是嚴肅的說:“我顧念蒼的家眷必須住在燕京城裡,如果連我的家人都不相信我能守護住這燕京城,那麼別人會怎麼想!”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顏羲和也有些後悔,自己好像不應該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
顧念蒼說完了剛才的話,沉默了半響,站起身來,走到了顏羲和的身前,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抱在了懷中。
“如果有一天我戰死沙場,我希望你能夠忘記我,好好活下去。但是如果有一天燕京城破,我會與燕京城共存亡,我也不會事先將你送走,就陪我一起葬在這燕京城裡可好?欠你的,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還給你!”
顏羲和雙手緊緊的抱住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嫁給了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在現代的時候,顏羲和和身邊的朋友們總是抱怨現在的男人一點男人樣都沒有,女人都當男人使了。來到了古代自己倒是嫁了個男人中的男人,man得不像話,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咳咳,還是□□上,都讓自己充分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然而真正的男人是永遠也不會以自己的小家為全部生活內容的,他們的心中裝著國家天下,黎民蒼生,他們不僅奉獻著自己的一生,還時刻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顏羲和雖然自己做不到,但是她能夠理解顧念蒼的想法。如果有一天燕京城破,全城的百姓都會為這燕京城陪葬,這不僅是燕京之殤,更是顧念蒼之殤!他沒有能夠保護住燕京城,沒有能夠保護住這全城的百姓,他有什麼臉面去單單保護自己的家眷!
這是顧念蒼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跟他多愛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顏羲和在心中暗暗的發誓: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她輕輕的推開顧念蒼,面上含笑輕鬆的說:“好啊,將軍可要記得今天說過的話,我也不要將軍下輩子做牛做馬,就還做我的夫君就好,不過可是要做一個對妻子言聽計從的夫君才行啊!”
顧念蒼本來情緒還有些沉重,現在看顏羲和這樣輕鬆的表現,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濾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發生的事情,何必先去擔憂呢?
如果只是自己,沒有牽涉到顏羲和的話,他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從16歲上戰場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
現在顏羲和有意要轉開話題,他當然樂得配合。
“難道我現在對夫人還不夠言聽計從嗎?”顧念蒼戲謔的說,眸子的神色有些變暗,大手在顏羲和的後背上下撫摸著。
看著男人好似又有些想要做某些事情的跡象,顏羲和趕緊岔開話題,她的腰還痠痛著呢!可不想大白天的再和某人這樣那樣了。
“不知薛大人喜好些什麼,我也好提前準備好合適的禮物,總不能空手前去拜訪!”
“薛大人是進士出身,自詡文人騷客,最是喜歡字畫一類的東西。”
顏羲和想了一會兒說到:“我手中有一副父親給的李思訓的《江帆樓閣圖》,此畫本身就是價值不菲且意境深遠,想來薛大人應該能夠喜歡。”
“其實夫人不必這般費心,大家不過是面上情罷了!”顧念蒼對這個薛大人真是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他對燕京城中的政事漠不關心,下面的一眾官員小吏又如何會憊懶如此,將個燕京城弄得烏煙瘴氣。
顏羲和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不把肥羊麻痺好了,怎麼下刀宰!
她推開了顧念蒼,帶著墨菊和弄晚去了庫房,庫房中東西雖然沒有京城將軍府庫房裡的東西種類繁多,但是數量卻是不少,都歸置得整齊有序。
“還好有墨菊你在我身邊,這才來了燕京幾天,庫房裡竟歸置得這樣整齊,你這幾天辛苦了!有些不急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不要把身體累壞了!”顏羲和看著井井有條的庫房,心中對墨菊還是十分滿意的,重規矩有重規矩的好處,將府裡的事務交給她打理,顏羲和還是很放心的。
身邊的丫鬟各有各的擅長,各司其職,自己身上的擔子有人分擔,顏羲和才能倒出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將那副李思訓的《江帆樓閣圖》找出來後,顏羲和開啟看了一下,作為一個沒有什麼藝術細胞的現代人,對於這種畫作其實並沒有什麼鑑賞能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