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居中小轎中,又傳出那冷厲的聲音,道:“田無畏,很多人都告訴我你靠不住,要我早些把你除去,但我念你一身武功,成就不易,而且,人又極富才智,想不到,你仍然是背叛了我。”
田無畏肅然說道:“這些年來,我已經為你做了不少的壞事,心負愧疚,手沾血腥,我談不上背叛你,只能說我覺悟了,但匆匆十餘年,已不知鑄下了多少大錯……”
轎中人大聲喝道:“住口。”
田無畏哈哈一笑,道:“為什麼?我既然覺悟了,回頭是岸,也不會聽你大吼,老實說一句話,天皇教中弟子,只要他們神智是清醒的,又能夠自主,誰會真正聽你的話。”
轎中人道:“你膽大妄為,今日如不能把你處以教規,對本教的聲威影響太大了。”
田無畏吸一口氣,道:“教主最好能自己出手,但不知你是否有此豪氣?”
轎中人冷冷說道:“田無畏,你還不值得本教主親自出手。”
田無畏道:“教主如不出手,但總要有一個出手的人吧?”
但聞居中小轎傳出聲音,道:“勞請崔老出手一次,生擒叛徒,以教規處置。”
右面小轎,軟簾啟動,一個白髯垂胸的老者,緩步行了出來。這老者生像很怪,個子不高,臉色鐵青,稀疏幾根頭髮,但一部白髯,卻飄揚前胸。因為他個子太矮,看上去,那長垂的白髯,幾乎已垂到了小腹之上。
但最奇怪的是那老者的一雙手臂,長過雙膝,十個手指,又黑又長,而且,都留著很長的指甲,那指甲都卷在了一處。他穿著一身黑色服裝,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閃閃生光。
這時,正是晚霞已盡,黃昏將至的時刻。
黑衣老人望望十二具橫躺地上的屍體,道:“很難得,能夠一舉殺死十二個魔功訓練下的本教弟子的高手,這世上還很難找出幾個人。”
白天平已包起傷勢,敷過藥物,正在閉起雙目調息。洪承志身軀一橫,攔在了白天平的身前。
黑衣老人行到離幾人七八尺處,就停了下來,道:“哪一個是田無畏?”
田無畏吸一口氣,緩步行了出來,道:“在下便是。”
黑衣老人雙目閃起兩道冷芒,盯注在田無畏的身上,道:“你是本教中的弟子?”
田無畏道:“不是,只能說在下是天皇教主的合夥人。”
黑衣老人點點頭,道:“好狂妄的口氣,單是這一句話,就該處死了。”
田無畏哈哈一笑,道:“閣下在天皇教中是什麼身份?”
黑衣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是專管清理叛徒,處以門規的人。”
田無畏道:“在下在天皇教中時,怎麼從未見過閣下?”
黑衣老人冷笑一聲,道:“用不著套交情,你自己束手就縛呢?還是要老夫動手?”
田無畏道:“在下不會束手就縛,江湖上本就是合則留,不合則去,在下加入天皇教,為教主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如今在下要去了,教主竟遣閣下來殺我,等閣下一旦要離去時,教主只怕也—樣不會放過閣下的。”
黑衣老人冷笑定一聲,道:“你想挑撥嗎?”
田無畏道:“在下說的是事實。”
黑夜老人沉吟奇+書*網了一下,道:“你說完了沒有?”
田無畏道:“說完了。”
黑衣老人道:“可惜這付身手了。”
田無畏道:“嗯!閣下的意思是……”
黑衣老人道:“因為你就要死了,老朽要殺你。”
田無畏已確定難免一場惡戰了,仰天大笑三聲,道:“在下自入江湖以來,雖然也曾身經幾次兇厲的搏殺,但還未曾逢過敵手……”
黑衣者人冷哼一聲,打斷了田無畏的話,道:“今天,你很幸運的遇上了。”
田無畏看那白天平運息仍未醒來,心中暗道:“拖廷時間,對我們似乎是利多害少了。”
心中念轉,冷笑一聲,道:“在未動手之前,很難說咱們是鹿死誰手。”
黑衣老人嘆口氣,道:“是你!田無畏,不信,你可以試試了,天色愈黑,對老夫愈是有利,你不用拖延時間了。”
田無畏道:“為什麼天黑之後,對你有利?”
黑衣老人道:“老夫練成了夜光眼……”聲音一變,接道:“田無畏,老夫不但給了你警告,而且,也給了你充分的時間,現在,你小心,老夫出手了。”右手一探,疾向田無畏衣領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