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動作因為韓以諾的倒下全都頓住了。
站在他對面拿著半隻酒瓶子的小年輕頓時僵在了原地。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韓以諾,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瓶子,,後退了兩步,然後像是攥了一塊燒紅的炭似的,一個哆嗦把手上的瓶子扔到了地上。
周圍因為一瞬間停下來的動作迅速安靜了下來,瓶子並未碎,玻璃在大理石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噹啷”一聲。
與此同時,十幾個從“西”趕過來的保安,衝進了酒吧大門。
在懷裡緊閉雙眼的高大青年俊美如鑄,但是安靜的嚴冬棋渾身上下都有點不受控制的僵硬成一塊鋼板,直到門口的嘈雜聲傳來,才讓他一片空白的大腦恢復了一點兒意識。
對韓以諾緊張到極點的擔憂在一瞬間化成了滔天的怒火,嚴冬棋甚至不知道自己吼了句什麼,只知道他把懷裡的韓以諾交給了之前一直躲在吧檯後面的女服務生,還冷靜的讓她們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轉身抄起一把手邊的吧凳,往前走了兩步,照著剛才拿酒瓶的青年面門砸了過去。
那人見自己闖了禍,正想轉頭往興哥的方向躲,然後就被砸過來的凳子直接放倒。嚴冬棋迅速彎腰撿起他之前扔下的半隻酒瓶,兩步上前把那人一把拽了起來,一臉平靜的把剩下的半隻酒瓶,拍碎在那人的腦袋上。
周圍的情況因為“西”的增援愈發混亂,嚴冬棋把拽在手裡的人扔到地上,又補了兩腳之後,一回頭就看到貼著牆正想順邊溜走的老不死的興哥。
嚴冬棋拽著自己最後一絲勉強算得上是理智的玩意兒,繞過扭打在一起的各路人馬,一步一步向那胖子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他反應,那興哥就打算先下手為強的想要撲過來。嚴冬棋冷笑了一聲,迎著他的拳頭就衝了上去,然後一個矮身從他腋下鑽過,帶著撲上去的力道一肘撞在他的胸口,然後順勢反手將對方整個人四兩撥千斤的撂翻在地上。
到這會兒之前打招呼的派出所人員才姍姍來遲,嚴冬棋朝門口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然後彎腰撿起燃了一半的雪茄,緩步上前一腳壓在了在地上掙扎的興哥的咽喉上,將雪茄點燃的那端朝下正對著他的臉,輕飄飄的鬆開手指。
然後才勾出了一絲鬼魅般的冷笑。
耳朵裡嗡嗡作響,陣陣發暈,後腦勺一炸一炸的疼,還想吐。
渾身的知覺一點點的恢復,鼻尖縈繞著再熟悉不過的消毒水的味道,韓以諾皺著眉勉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醫院白色格子狀的天花板。
“醒了?”旁邊的聲音有些沙啞,韓以諾擰頭想看,但是像是壓到了腦袋上的傷口,疼得他抽了一下。
“覺得怎麼樣了?”旁邊的人站起來,低頭看著他。
韓以諾看到嚴冬棋的面孔時鬆了一口氣,勉強笑了笑:“在醫院麼?”
“不在醫院是在飯店麼?”嚴冬棋也衝他笑了笑,“感覺怎麼樣?”
韓以諾感受了一下,剛才渾身上下的難受勁兒在看到嚴冬棋的臉之後就好了很多,現在最多隻能感覺到腦袋疼,還有點兒暈:“還可以。”
“什麼叫還可以?腦袋疼麼?”嚴冬棋皺了皺眉,探身從床頭的暖水瓶裡倒水。
韓以諾側著腦袋看著嚴冬棋:“有點兒疼。”
“廢話,能不疼麼?您那麼英勇的用腦袋給我當護盾來著麼。”嚴冬棋把杯子端到手裡看著他,“想喝水麼?”
韓以諾點了點頭,撐著身子坐起來,只覺得腦袋暈的厲害,低聲罵了句:“我操,暈死了。”
“醫生說您被一酒瓶子拍成腦震盪了,可得暈一會兒呢。”嚴冬棋把杯子遞給他。
韓以諾皺了皺鼻子,有點兒委屈:“我是替誰被酒瓶子拍腦袋上了,你怎麼一點兒不感動啊?”
嚴冬棋瞪了他一眼:“感動,感動的快死了。”
韓以諾撇了撇嘴低下頭喝水,還沒喝兩口就被腦袋那股暈勁兒搞得難受的直反胃,只好皺著眉把杯子塞給嚴冬棋重新躺回去。
“什麼時候回家啊?”韓以諾被醫院的味道弄得有些煩躁。
嚴冬棋在他旁邊坐下:“醫生說了,得住院三天觀察一下。別弄成顱內積血然後搞成失憶,一覺睡起來逮著我叫‘爸爸’就麻煩了。”
韓以諾被說的有些哭笑不得:“哪兒就那麼嚴重了,我也就被拍了一下麼,我多高大健壯的。”
“是是是,”嚴冬棋在他腦袋頂上輕輕摸了兩下,“特別高大健壯。壯士,那你現在還暈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