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大明,根本沒有科學生存的土壤。”
“教授為什麼會死,不僅是因為買不到核心技術,還因為上邊怪他辦事不力……你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直接購進成品,我們這個專案,會徹底關閉。”
最後專案真的徹底關閉了,科學青年看著徹底封存的實驗資料,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我們明明曾經遠遠把他們甩在身後,如今卻不得不跟在後面吃他們扔下的,不要的。”
對話是孟約的初稿,還沒寫到繪本上,呂擷英和許妍呂冰看完都想一塊合起來揍她好麼。
“趕緊改!”
孟約:“先生,故事一則需先抑後揚,再則總得有個因果往返。如果不曾受此大挫,太祖回到元末時,為何會二話不說扛起重擔。一個在那樣的和平時代裡成長起來的青年,哪來那麼多憂國憂民的心。必是前有因,才後有果,必是之前受到挫折,之後才會總常懷不世之憂,若非時時擔心大明仍會走向抱著‘祖上曾經世界第一’這點僅剩驕傲苟延殘喘的未來,為何要那樣處處警惕,事事憂勞。”
呂擷英:徒弟說得好有理,然而我還是想揍她一頓。
這樣的故事,哪怕不是寫太祖,就是寫個旁的什麼不認識的角色,呂擷英她們都覺得揪心,何況是以太祖為主角。說實在的,如果孟約不說完整的構思,只看上部,會以為孟約想寫太祖託生轉世到幾百年後,歷經種種,再次帶領大明走向輝煌無比的巔峰。
“為師被你氣得好難過,本想喊你一道出去嬉冰,現在看來,你還是待家裡好好畫本子吧。”呂擷英說罷,當真就領著許妍和呂冰走了。
孟約:……
她們再這樣下去,孟約確信她會變態的,到時候畫出來的故事更虐心,更揪心,更糟心,可別怪她。
到初三,宮裡開筆,埋自來水管,建汙水處理廠和供水廠的工匠也都齊齊開工。這樣的天開工,自然得備足紅包,呂擷英與盧昆閬不但給足紅包,還辦了一桌肥肥的宴席,相請工匠們把活幹好,他們這是即不急工期也不差錢,只求最好。
大朝會上,維穩派與改革派照舊掐得死去活來,從前宣慶帝是不表態的,但這次大朝會上,宣慶帝明確表態,欲全面推行機械化。
葉阜安諫言道:“貿然妄進,民失其業,以何維生,民不聊生,則國亂矣。”
宣慶帝總不會是白和晁首輔長談徹夜,這時晁首輔站出來,鼎力支援在治國方面略有點麻爪的宣慶帝。但,一個新的政策推行,尚且會引來許多矛盾,何況一個新的時代降臨,自然會引發更多的疑問與矛盾。
朝堂上的爭論,自初三大朝會之後便沒有停過,從上及下,引來全城熱議,便是街頭巷尾賣花賣菜的小商小販亦不時要說幾嘴。熱議聲中,德麟班新戲開箱,演的是《太祖秘史》,光這名字就夠讓首場開箱戲一票難求的,何況德麟班年年開箱都滿座。
“又是打鼓人!”
“他這回打算怎麼折磨太祖?”
“可惜沒排上票。”
“別說開箱戲,明天后天的票也都賣光了。”
雖然嘴上邊,好多人罵打鼓人,可其實人人心裡想到《閨門令》,再看《太祖秘史》四個字都會有點小激動。口裡嫌棄打鼓人折磨太祖,其實私心底就等著看太祖又被怎麼樣怎麼樣了,誰都覺得這樣不對,可又忍不住,一時間大傢伙都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像是有什麼壞掉了一樣。
買到票的人,初八這天早早便往德麟班戲堂子裡來就坐,桑班主頂住了壓力,沒加座也沒賣站票。因外邊的水牌上特意沒寫主演,常抱雲未扮好便上臺亮相時,票友們便感覺出來了,德麟班恐怕憋了一整個冬天,就等著今日搞事情。
“日久未見,諸位一向可好,抱雲在此向諸位拜個晚年。今日抱雲登臺演太祖,有不到之處,望諸位多加指正。再有,德麟班桑班主肯許我這外來人借場唱戲,抱雲亦多有感激,話不多敘,諸位少待,我去去便來。”常抱雲亮完相,下去。
臺下好久沒反應過來,差不多整整一刻鐘臺下都落針可聞。
“真是常抱雲?”
“德麟班這回可真下了血本。”
“必是戲極好,常抱雲才肯出山,不然再下血本也請不動。”
又大半個時辰過去,戲堂子裡已坐滿人,皆引頸相待,等著開戲。這時淨堂鼓響起,嗓子脆生生的小生報幕後,絲竹齊響,鑼鼓聲聲,常抱雲著一身常見外洋人穿的衣裳踱著臺步,走到深藍色幕布前張嘴便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