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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婢女引著謝蘭岫落了座。

落座前,她飛快地給容娡使了個眼神。

一直乖巧跟在謝蘭岫身後的容娡,這才走上前,柔柔地給四夫人行禮:“舅母。”

她低垂著眼簾,濃密纖長的睫羽,如同兩把墨色的羽扇,襯的她的膚色愈發白皙清透,猶如北地如今時興的吃食奶團,粉雕玉琢,純良清麗,惹人愛憐。

四夫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瞧清她的臉,頓了一下,竟有些挪不開眼。

她打量了一會兒,招招手示意容娡近身,聲音中滿是豔羨:“這孩子長的這般仙姿玉貌,妹妹可真會生,羨煞我也!”

謝蘭岫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

四夫人親暱地拉住容娡的手,察覺到她體溫偏涼,將她的手攏入手心:“手這樣涼,好孩子,可是冷著了?”

容娡輕輕搖頭,柔聲道:“回舅母,並不曾冷著,只是我的手腳在冬日裡一向如此冰涼。”

“竟是同我一樣畏寒。”四夫人輕輕頷首,若有所思,看向近身侍候的婢女,“將前幾日我新得的那件鶴氅拿過來給小娘子。”

婢女依言去辦。

聞言,容娡恰到好處的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多謝舅母。”

謝蘭岫亦在一旁道謝。

四夫人笑道:“一件衣裳罷了。”

灑金的鶴氅披在容娡身上,四夫人頗為滿意,又說了幾句誇讚她的話,轉而同謝蘭岫搭話。

屋中很熱,那鶴氅又很厚實,沒一會兒容娡的面頰上便熱出些薄紅。

她不聲不響,默默地站在謝蘭岫身旁,心不在焉的聽她們談話。

但她其實對她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

比之這些大人間的客氣逢迎,她其實更為好奇,身旁雕著鴨子的輿盆,若盛滿水時,那些鴨子會不會動起來。

婦人聚在一起時,似乎總有說不完的家常話要聊。

容娡耐著性子,儘量端莊地站立著,便聽四夫人笑吟吟道:“勵兒一早便去學堂了,學堂在長房那邊,現今尚未下學,他應是沒收到訊息,並非有意不來拜見你。”

勵兒指的是容娡的哥哥的容勵。

聽到這話,容娡眸光微動,稍作留意。

謝蘭岫便順勢問了幾句兒子的近況,不知不覺間,便聊起在洪水中失蹤的容父。

提到容愈,謝蘭岫無可避免的落了幾滴淚,四夫人亦紅了眼眶,好言好語的寬慰。

容娡吸了吸鼻子,也跟著掩面落淚。

抬起手帕搵淚時,她卻在心中默默地想,她爹只是失蹤,還沒死呢,她們怎麼哭的像是他不在了一般。

她雖大逆不道的腹誹,但表現的滴水不漏,在場之人根本無法得知她心中所想。

四夫人勸住了謝蘭岫的淚,扶了扶抹額,目光看向楚楚動人的容娡,若有所思:

“方才我忘了問,這孩子趕明兒該有十七了吧?”

容娡額角一跳,沒由來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蘭岫眸光微動:“是。”

“十七……是時候該議親了。”

容娡適時佯作出害羞的模樣垂下頭,沉默不語,心中卻警鈴大作。

四夫人左右看了兩眼,揮手屏退僕婦,壓低嗓音道:

“勵兒同三房的公子關係親厚,一月前三房的謝珉有意與這孩子議親,派人南下送了書信與庚帖過去,妹妹可收到了?”

謝蘭岫面露茫然:“不曾。”

“估計是戰事耽擱了。”四夫人嘆息一聲,“三房那邊心切的很,你們既然來了,日後有的是商議的機會。”

容娡的臉色霎時便沉了下去。

謝氏的宅邸極大,四夫人又宅心仁厚,安置容娡母女並不吝嗇含糊,分給她們一座地勢頗好的院落,寬敞又明亮。因為臨近有一個栽滿荷花的池塘,取名為晴菡院。

從四夫人的暖閣裡出來後,容娡與謝蘭岫各懷心思,一路無話,沉默地被婢女帶到院落。

謝蘭岫將侍從屏退,壓低聲音,意有所指道:“謝珉是三房的嫡出長子,我有些印象,若他誠意結親,定然是要你做正室夫人的。日後若高嫁入謝氏三房,做了三房夫人,執掌中饋,倒也不失為是個頗為風光的好去處。”

容娡本就因此事而心煩不已,聽了她這番話,更是心煩意亂,敷衍道:“阿孃說的是,只是我才及笄,年紀尚小,如今只想侍奉雙親頤養天年,未曾想過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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