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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徐子清此刻臉上寒冰碎裂,有些鬱悶的盯著那個慢悠悠的身 影,看來前幾日的暴打沒收到比較好的效果,下次有機會,她會 更加賣力點。

一路走至客來居,才不過幾日,院內的奇花異草己徹底枯萎 ,院裡除了那黃色的蟹爪菊一抹亮色外,其餘皆是一片枯黃或灰 敗。

院內靜悄悄的,那些小奴都不知上哪去了,徐子清從進院, 就一個也沒見到。

走至展紹房前,推門而入,屋裡並不比屋外暖多少,似有寒 氣不停從外冒進來,徐子清皺皺眉頭,不過幾日不在,那些小奴 們竟連個火爐都沒放,本來不悅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外屋並無人影,徐子清緩步行至裡屋,撩起白色珍珠門簾, 映入眼中的就見兩人,一躺一趴在床上。

趴著的是魏如風,單薄的身子微躬著屈在床沿邊,本就不紅 潤的臉頰上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愁,睡著了劍眉卻是緊蹙著, 似有什麼放不開的心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微垂在身側,只是 那半垂的手上拿著半溼的帕子,灰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滴了一灘水 漬,顯是睡了不短的時間了。

而躺在床上的展紹則是額頭上附了個溼帕,應該是魏如風放 上去的。以往圓潤的帶點嬰兒肥的臉頰現在顯得削瘦而細長,尖 尖的下巴上冒出點點青青的鬍渣。

長而捲翹的睫毛上還帶著哭過後的溼意,還有沒滴下的淚水 掛在眼角。

徐子清沒想到不過幾日不見,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玉縣無賴 小惡霸,現在卻憔悴蒼白病倒床上,心裡頓時為他感到疼痛,呼 吸不自覺的變得緩慢起來,怕一不小心將床上這個瘦得不成人型 的人給吹得飄起來。

將魏如風手上的帕子輕輕接過來,再找一條溥衾蓋在他身上 ,本就睡得不踏實的魏如風顯是被驚動了,黑長睫毛輕顫幾下, 張開了黑漆眼眸,見是徐子清回來了,輕柔一笑。

[回來了?]

[嗯,病了多久了?]看一眼睡夢中皺著眉的展紹,輕聲問 道。

魏如風看看展紹,擔憂的神情顯露出來,憂心道:[自從你 那天走後就一直反覆的發燒,開始時大家都沒發現,發現時,他 己睡在床上燒得神志不清了。]

[怎麼沒請大夫?]

[開始時那大夫來過,也開了藥方,吃了幾次都沒好,後來 再去叫時,只說是花公子也病了,要給他看病去催了幾次也沒來 ,後來那些個小奴也被三三兩兩的叫去服侍那花公子。]

魏如風平鋪直述道,聲調沒有半點起伏,這種睚眥必報,時 時找各種理由傾軋別人的戲碼他看得多了,此時被人欺負也激不 起他半點怨恨,只因恨人太累。正是他這種淡然態度才讓徐子清 為他感到心痛,總尋思著幫他找個好的歸宿,本想著花非花是個 可託付的人,才借黑石之事想讓他暫住花月山莊給她倆一個機會 ,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庭不適合他。

而展紹也因為他的淡然溫柔,一向喜歡與他親近,就連那些 私密之事都告與他。

[他又趁我不在欺負你們了。]這是完全的陳述句,不是疑 問,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快。

徐子清覺得這件事需要好好與花非花談談,她並不是隨便好 捏的人,如果不是她的相護,那怪力野蠻的男人可能早就屍分幾 處了。現下當務之急是去把那該死的大夫找來。

徐子清手一甩,手中的帕子啪的一聲落進盆架上的彩瓷盤中 ,水濺得老高,向周圍散去,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現第二灘水 漬。

魏如風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看不慣有人太過於仗勢欺 人,才小小的告了一狀,目送那個旋風般離去的女子,魏如風嘴 角露出個得逞的狡笑,希望某人不要死得太難看。

他脾氣好,不代表他沒脾氣,被人欺負,不代表他願意一直 忍下去,在小倌館生活這麼多年,他其實也學壞了呢,那種小青 菜要真鬥起來還不夠他塞牙縫。

徐子清一路怒氣沖天的衝到那張大夫住的院落,由於醫術高 明花家單獨給了她一進院子。一路上眾小奴只覺寒風猛烈過境般 ,一個黑色身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唰地一下在前方消失了。

徐子清找到張大夫時,那老傢伙竟在院子的凌宵花架子下喝 茶唱曲,徐子清怒火直冒,一把上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拖著 她的後衣領二話不說向外走去。

被人拽住後領往外拖的張大夫感覺莫名其妙,前刻還在享受 美好的生活,下一刻就天翻地覆身子不聽話往後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