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茶沒有動,只是全身僵直,鍾逸輕輕笑:“為什麼不去跳舞?”
“不想去。”
“沒興趣?”
夏憶茶鼻音哼了一聲,說:“無聊。這場派對是你安排的吧?”
鍾逸笑:“這怎麼說?”
“莫名其妙開派對,除了你還能有誰會這麼無聊。”
“冤枉,”鍾逸的聲音非常無辜,“這可絕對不是我。你那上司告訴我你們要開派對,然後我就來了。”
“八成是他想那什麼那什麼,打算讓你在派對上尋找那什麼那什麼。”
“那什麼那什麼?”
“哼。”
鍾逸倚進沙發裡,聲音辨不出感情:“你的上司很有心意。”
夏憶茶還是不說話。
鍾逸繼續說:“不過,確實有點無聊。”
夏憶茶再“哼”一聲,說:“裝腔作勢。無聊你還來,不是最近不舒服嗎?我看你就是裝的。”
鍾逸笑出來:“你都知道我不舒服了啊?”
“得了鍾總,我知道您老人家的秘書盡職得很,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知道你不舒服了,再裝就不像了。”
鍾逸笑意更深:“我真不知道。”
“切。”
他們不再說話,夏憶茶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鍾逸接到電話離開後,她才揉了揉僵硬的那一把骨頭。
半條腿已經麻掉,胳膊也很僵,夏憶茶把一條胳膊搬上沙發背,兩腿伸直,像只正在伸懶腰的慵懶雪貓兒。
第 十三 章
剛剛鍾逸接電話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夏憶茶不需睜眼看他的表情便知道電話那邊是某位美女在撒嬌或者埋怨。
她扯扯嘴角,心裡對自己默唸她一點都不在意。
夏憶茶以為鍾逸已經離開,誰知道他去而復返。鍾逸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伸長的腿和手臂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夏憶茶有些窘,想急急抽回來又覺得不妥,於是一邊裝作不在意慢慢收回來,一邊說:“你不是走了嗎?”
鍾逸挑挑眉,夏憶茶靜靜看著他走過來,不吱聲。
鍾逸淡笑:“我什麼時候說我走了。”
夏憶茶輕吸一口氣,說:“沒什麼時候。”
鍾逸輕勾嘴角,說:“我還沒有和你道別怎麼敢走。”
“你不和我道別也可以走,這類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鍾逸的笑容淡了些,說:“茶茶,你知道那是意外。”
“我不知道。”
屋子裡又是沉默。大廳的音樂清晰可聞。
鍾逸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開口:“茶茶,為什麼要接受張宇?”
“不關你的事。”
“你不喜歡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
“好,那你喜歡他嗎?”
“這不關你的事。”
他嘆了口氣,說:“我們說話一定要這個樣子?”
夏憶茶的表情倔強:“是。”
鍾逸無奈:“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走?”
“不。”
“茶茶,我說這麼多字,你就只說一個字來回答?”
夏憶茶這次連一個字都不回答了。
鍾逸看了看她,夏憶茶只是彆著臉。他最後說:“那我走了,再見。”
夏憶茶扭頭凝著他的背影,看他轉過身去,接著走到門口,然後,他卻突然轉過身來。夏憶茶猝不及防,視線完全來不及收回。
鍾逸笑容擴大,眉眼因帶了笑而更加好看,他說:“茶茶,你真的不走?”
夏憶茶惱羞成怒,說:“要走趕緊走,不要在這裡慢吞吞!”
鍾逸依舊帶著笑,也不拆穿她的窘迫,說:“好。”
隨後,他拐出門外,皮鞋發出的聲音也被厚厚的地毯吞沒。
夏憶茶長長舒了一口氣,獨自衝著牆壁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站起身,打算再去大廳裡晃一下就離開。
她再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鍾逸正被人群簇擁著,他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她,嘴角微微翹了弧度,然後低聲對跟在身後的她的經理說了幾句話,夏憶茶看到經理的視線不住左右環顧,暗呼不好,忙閃到柱子後面。
夏憶茶一心靜等鍾逸離開,顧言菲拍她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顧言菲說:“躲在這裡做什麼?剛剛怎麼沒見你跳舞?”
夏憶茶誇張地撫著心臟,說:“我